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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舟,”
萧驰野合上匣子,说,“睡了吗?”
沈泽川没有感情地回答:“睡了。”
“大理寺今日召了好些大夫,却没敢惊动太医院。”
萧驰野说,“你对纪雷做了什么?”
沈泽川说:“你深夜要听鬼故事吗?”
“明早要盘查邢狱守卫。”
萧驰野说道。
做做样子罢了。
海良宜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沈泽川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薛修卓一定能。
薛修卓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供词,纪雷就没用了。
这摊子是沈泽川砸烂的,可他压根没想收拾,因为薛修卓和奚鸿轩必须来收拾干净。
沈泽川想到此处,说:“我这样安分守己,查也……”
萧驰野躺下去,又忽然坐起来,说:“给我擦头发吧。”
沈泽川闭眼装睡。
萧驰野说:“别装睡,快点。”
萧驰野说:“兰舟。”
萧驰野说:“沈兰舟。”
床上突然一沉,沈泽川震惊地睁开眼,被子已经被掀开,萧驰野从后挤着他,把湿漉漉的脑袋蹭在他背上,当即濡湿了一片。
沈泽川拖着被子,说:“萧二,你三岁!”
“差不多。”
萧驰野懒散地说,“你不是睡着了吗?继续睡啊。”
沈泽川越睡越湿,那发凉凉地贴在他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和昨晚帕子上一样味道的萧驰野。
沈泽川睁着眼,说:“我衣裳湿了。”
没人回答。
沈泽川说:“别装睡。”
沈泽川说:“萧二。”
沈泽川撑臂起身,在昏暗里说:“萧策安,你是个混球。”
混球体贴地给他递上了干帕子,并且背过身等待。
屋顶上的丁桃缩着手,说:“雪天也这么冷,这个冬怕是不好过。”
骨津把酒囊递给他,搓着手说:“我们守了两夜,明早该换人了。”
丁桃饮了口酒,这酒烧得他暖了些。
他抄着手也躺下,看着夜空,说:“今晚也没动静呢。”
“任重道远。”
骨津盖着酒囊,忽然耳朵一动,倏地翻趴着身,目光如同猎鹰一般逡巡在茫茫夜色中。
风中传出细微的踏雪声,骨津当机立断,翻手掷出飞刃,低声说:“西北角!”
丁桃猛然腾身跃起,飞点过屋顶,劈手砍向夜色。
夜中的乌黑袍子如浪躲过,来人形如鬼魅,匿进阴影中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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