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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元宏却没有立刻接到手上,而是抬眼皮瞟了一下自己闺女,见韦渔火没搭理他,才敢伸手接过,那小心翼翼的神情看得杨佑安一脸无奈。
祺然倒是不争不抢,安然地坐着,韦渔火分给他什么便是什么。
几个人分一只兔子便如风卷残云,片刻后只剩下骨头,韦渔火本想再宰一只,倒是杨佑安舍不得了,那灰兔子刚刚亲眼看着自己的同类被杀,一个劲儿地往杨佑安怀里钻,时常心软的杨佑安即便惹得韦渔火冷嘲热讽了几句也不愿把它交出去,扔下一句吃饱了便抱着兔子跑了。
一路跑回道观后的空地,见没人跟着,杨佑安也就乐得清净,在灰土的脖子上栓了根长麻绳,看着它一蹦一跳地跑远再收绳拽回来,独自玩得不亦乐乎,直到韦元宏走过来,拄着他的脑袋坐下,怕他饿着还顺便递了两块栗子糕给他。
杨佑安转头望去,没见韦渔火和祺然,向韦元宏问道:“你家的金童玉女呢?”
“我让他们两个各自回去歇息了。”
韦元宏脸上现出些许自豪的神色:“我闺女说了,还是道观里睡得舒服。”
杨佑安咬着栗子糕笑道:“毕竟一路马车颠簸,总算回家了当然觉得舒服,对了,回青城山的路上韦渔火就嚷嚷着要前辈你把祺然的事情解释清楚,这一天下来我也没见她急着问。”
韦元宏挠挠眉梢,道:“本来是打算告诉她的,但是她和祺然出去抓了两只兔子,不知道为啥回来后又说不想听了。”
杨佑安假装咳了一声,冲韦元宏挤了挤眼睛,道:“我想听。”
韦元宏睨了他一眼,摇摇头。
“不说啊,行,那我现在就找韦渔火告你黑状去,就说你没办法治好我还瞒着她不说实话。”
杨佑安说着就要起身,被戳中软肋的韦元宏只好一把拉住他,无奈妥协道:“算了算了,反正跟你这个将死之人说一说也无妨。”
杨佑安笑嘻嘻坐回来,抻回跑远了的灰兔子抱在怀里准备听故事。
韦元宏清了清嗓子,平静道:“祺然其实是参合教的上一任掌教,原名顾烛阴,他……”
“等会儿。”
杨佑安打断韦元宏,一头雾水地问道:“啥……啥教?干啥的?”
韦元宏一口气憋在胸口,兀自抚了抚才皱眉道:“你小子看起来行走江湖也有一段日子了,居然不知道江左参合教?”
杨佑安摇摇头,“知道它干嘛,这教跟我又没关系。”
“不讲了。”
韦元宏赌气道。
“那我找韦渔火告状去。”
“回来。”
韦元宏拽住杨佑安,“你怎么和谢阳一样无赖?”
杨佑安挑挑眉毛,“我师父教得好。”
韦元宏满脸不屑地撇撇嘴,长呼出一口气后,忽然伸手点了一下杨佑安的后颈。
杨佑安顿时觉得原本丝丝缕缕刺痛的胸口好受了不少,刚想道谢,便听韦元宏不无感慨地说道:“谢阳与我也有十余年未见了,我二人当年还因为一剑吵得厉害。
我和你师父走的路数不同,你师父求的是霸道剑,年轻时一人屠城,在江湖上闹腾得天翻地覆,我呢,认准道家一门,求个清净自在,无为长生,你师父看不惯我,所以也没少诋毁我。”
杨佑安无法否认地点头。
韦元宏默了片刻,望了望那两柄杨佑安一直不肯摘下来的长剑,忽然问道:“我有一招长生剑,你要不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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