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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过了多久,萧风只觉鸟雀啾啾,日光耀目,浑身沉重,如灌铅块,勉强睁开双眼一看,但见一张脸庞,灵秀绝俗,映入眼帘,在清晨的逆光中,恬静而美好,正是玉生烟。
萧风见她阖着眼睛,身子倚靠着一棵树休息,而自己的头,却枕在玉生烟身上。
萧风只依稀记得,自己被风行云一掌打入湖中,便不省人事,其余之事,一概不知,莫非是玉儿将自己救了上来?再抬眼一望四周,身前是一条浅溪,身后就是一片小小的林子,身下是碧青浅草,安静祥和,原来竟早已脱险了。
萧风本以为受了风行云那两掌必死无疑,此刻看来,五脏虽被震伤,但胸腔中却似乎有一股暖流涌动,不断的帮自己修复受损部位,说不出的受用。
萧风精神渐好,便想撑着身子起来,只微微一动,伤口却又疼痛起来,不得不好好躺下,不敢轻易再动,随手一搭,却摸到了玉生烟的衣裳,依旧是潮湿的。
反观自己的衣服,干燥舒适,连鞋子也是干的,柔软熨帖。
萧风心中一动,知道是玉生烟将自己的衣服鞋袜烤干,又替自己穿上,不禁感动万分,思潮起伏。
又摸了摸玉生烟的袖子,虽已半干,但还是透着一股潮湿气息,萧风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怎么行呢?穿着湿衣服就睡,非得生病了不可。”
刚欲唤醒玉生烟,只见她袖子一褪,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来,手臂之下、手腕之上却是一片红肿,红肿之中,还留着两个红色齿印,萧风皱眉一皱,喃喃道:“这若是毒蛇咬的,可就难办了。”
“萧风哥哥,你醒来啦!”
玉生烟双眼朦胧,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继而又道:“我睡梦之中听见你在说话,一睁眼,原来你当真醒来了!”
一面说,一面已将萧风扶着坐起身来,靠在一棵上。
萧风见玉生烟笑逐颜开,自己的心情也顿时好了许多,笑道:“你好大的本事,如何将我从湖中捞出来的?”
玉生烟便将昨日脱险之事略略说了一遍,隐去其中为萧风渡真气之事,说时,面上仍始终带着淡淡笑容,从容柔和。
萧风听玉生烟说的轻描淡写,但也知道其中必然是凶险万分,于是问道:“你手上的伤口却是怎么回事?”
玉生烟挽起袖子一看,只见伤口处已经高肿起来,道:“这是被草丛中一条蛇给咬的,我当时一心想着如何逃脱,倒是忘了这件事。
昨日还好好的,不知今日怎的肿了起来。”
萧风忙问道:“咬你的蛇是三角头的还是椭形头的?”
玉生烟道:“依稀记得是三角头的,怎么了?”
萧风道:“三角头的蛇有毒,椭形头的蛇无毒。
那你这一夜之中,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没有?”
玉生烟仔细想了想,道:“只觉得身子忽冷忽热,昨夜还有些发烧。”
萧风忙道:“我替你将毒血吸出来,你忍耐着些。”
说完便轻轻握住玉生烟手臂,想要帮她吸出毒血。
玉生烟此时却突然有了男女之防,念及一个男子要碰自己手臂,心头不由一颤,忙说道:“别,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的!”
当即将手臂抽回,一口一口将毒血吸出,红肿处登时消了许多。
萧风本别无他意,也未将此事萦于心上。
玉生烟吸完毒血,欲站起身来到溪边清洗伤口,却发觉自己的身子竟站不起来,双腿软如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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