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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微风送凉,日光也不十分炙热。
酒足饭饱的两人行在街上,并肩朝着安王府而去。
秦峰今日是微服出行,未乘车马,就连无痕也没有随同,谢宁也乐得多走几步,便顺着秦峰的意思,让随行的马车先回了侯府,本打算带着谷穗一同前去,谁知这丫头上午玩得野了,不愿离开,谢宁便硬塞了几角银子,放了半日假给她。
今日莫名其妙地解了心结,谢宁对待秦峰的态度便自然起来,不似往日拘谨,却也不随意,仍是一口一个殿下地称呼着,却是多了几分不卑不亢。
“你与魏氏兄妹关系如何?”
秦峰的语气很是温和随意,是故虽然被他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谢宁却没觉出半分不对劲,坦白地道:“殿下也知,我在京中并没多少好友。
魏氏兄妹也是初入京城,与我也很友善,所以我们才会常来常往。”
漫不经心地“哦”
了一声,秦峰话音一转,突然道:“近日有一事,扰我甚久,一时难解,或许还需要谢姑娘相助。”
没有错过秦峰脸上那一抹稍瞬即逝的苦笑,谢宁心焦之余,当下接道:“殿下有事,尽管直言。
谢宁若能帮得上忙,必当竭力而为。”
听出她话音里的认真,秦峰心中一动,面上却是半分不显,不疾不徐地道:“此事说来话长,等到了府中,我再与你详说吧。”
“好。”
在外头毕竟多有不便,谢宁并没出言追问,心中却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这令安王殿下如此为难的,究竟是何事。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一进秋实园,谢宁终于沉不住气地出声发问,却不光是出于好奇,更多是对秦峰的担忧,“殿下心中所扰,究竟是何事?”
园中的下人已被无痕驱散,秦峰抬步上了八角亭,示意谢宁坐到他身侧,语气淡淡地答道:“燕地匪乱,父皇命我带兵剿匪。”
“啊?”
谢宁惊叫一声,眼中是浓浓的不解,“燕地是殿下的封地吗?”
“不是,我的封地在蜀。”
没心思去想蜀地的问题,看着秦峰面无表情的苍白侧脸,尽管不知燕地匪乱有多严重,谢宁依然握紧了拳头,心底生出挥之不去的忧虑,更有一种她未有所觉的愤慨。
让一位病重体弱的亲王前去剿匪,难道朝中无人了吗?
“殿下怎会被派去剿匪呢?”
秦峰自嘲地轻笑一声,没有作答,立在一旁的无痕却忍不住出声道:“燕地是轩王封地,王爷剿匪一事俱是他所设计,目的便是为了——”
“无痕,”
秦峰冷淡地一瞥过去,无痕便硬生生止了话头,不再作声。
原来是因为轩王。
谢宁心底一闷,垂眸掩下复杂的神色,片刻后,方抬起头问道:“不知殿下需要谢宁做些什么?”
“昨日兵部奉命派来三百人,随同我前去剿匪,却俱是今年征召入伍的新兵。
谢姑娘在鹏勇军中耳闻目染,想必对于训兵很有些经验,不知你是否有暇指点一二?”
什么,三百新兵便想去剿匪?这轩王,究竟是有多记恨安王殿下,才会如此暗害于他?
秦峰话音落地,却见谢宁面上怔忡,又温声道:“训兵并非易事,是我强人所难了,谢姑娘不必勉强。”
“不,小女愿助殿下。”
少女清脆而坚定的声音传来,字字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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