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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她,因为没能救出“弟弟”
,被娘亲埋怨许久。
不多久,娘亲也抑郁而死。
她亦时常想起当年那一幕,恼自己没用。
因为娘亲与祖母警戒心重,也常教导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自小就防备黎光栋一家人。
她们过世前,会日日敲打爹爹。
她们不在了,就只能她亲自提醒爹爹注意。
可她几次叮嘱爹爹留意他们,他反倒怪她小小年纪心眼多。
那时,她还怨怪过爹爹,识人不清,害人不浅。
可是娘亲离世半年后,他却突发暴病,饶是她请遍杭州名医也药石无灵,回天乏术。
爹爹的死,当时她便觉着蹊跷。
奈何七岁的她根本斗不过居心叵测之人,就连家产都差点被夺。
幸得韩老夫人来得快,才保住柳家基业。
然而她一介孤女,不能独自留在杭州,必须得随表姑婆回金陵。
不得不把大部分田产和店面都变卖了,只剩下祖屋与几处好打理的田地、玉石店交给本家的一位远亲代为看管,她只每年父母忌日时回去两趟,顺道查账收账。
眼下,弟弟虽失而复得。
但她只要一想起,柳翰墨在外为奴七年,乞讨三年,受尽侮辱,遭尽白眼,餐风露宿,食不果腹,漂泊无依,心里就一揪一揪地疼。
这一切,都是黎家父子造成的。
柳初妍不禁攥紧了粉拳。
有朝一日,定叫他们血债血偿!
“楚楚。”
薛傲看她粉面涨红,咬牙切齿,不由得有些担心,探手包住了她的拳头,“楚楚,你别焦心。
如今墨儿虽找回来了,却不能为外人知晓。
否则叫黎家人知道墨儿没死,定会再想办法加害于他。
到时候,便是你,都会有危险。”
弟弟找到了,却不能光明正大地认回来,柳初妍满腔愤恨,但为了柳翰墨,她恐怕除了忍没有第二个选择。
她没看薛傲担忧的眼神,只缓缓环顾一圈,这是刘家给柳翰墨的屋子,逼仄而简陋。
屋内没有什么家具,只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凳子而已,就连床上挂的纱帐都老旧了。
虽然将军府此举不算苛待,毕竟他名义上只是刘关雎的陪练而已。
可比起他儿时的待遇来,简直天差地别。
她很想把他带到身边照顾,看着他平安健康成长,看着他成家立业。
但眼下,他还得住在这儿,真是委屈他了。
薛傲唯恐她心中忿忿,会露出破绽,让小人有可乘之机,便继续劝慰:“楚楚,我已经派人去往扬州找那人贩子。
待传家玉佩找回,我把黎光栋一家人解决了,你再与墨儿相认。
到时候你们姐弟俩爱摆宴就摆宴,就是大张旗鼓回杭州拜祭祖先都无妨。
只眼下,切莫急躁,一定要忍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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