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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一个摊主认出了人皇,故意放水,送了一盏冰灯给他们,才总算没有空手而归。
剑灵挑了一盏蝴蝶的灯,因为东川巫人族崇拜蝴蝶,每到春天,巫人族的孩子们就会拿着蝴蝶的风灯在山顶放,小剑灵刚从东川出来,没见过什么世面,看见灯,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是蝴蝶形的。
剑灵一直觉得那盏冰灯是自己“赢”
的,宝贝得不行,临走时一定要带上。
可惜关内已是春暖花开,那灯离开北原就化了。
剑灵没说什么,但盛灵渊能感觉到,他的小剑灵好像头一次明白了事有代谢,长久是求不得的,有些惆怅。
于是盛灵渊也不怕别人说他有脂粉气,用木头雕了个小蝴蝶的剑穗,挂在天魔剑上。
现在想来,那时他自己也是年少轻狂,居然觉得自己能守住个“长久”
。
而当年那个灯谜一个也猜不中的剑灵,也在人间学会了闻一知十,看到谜面就能猜到底牌了。
“嗯,”
盛灵渊心不在焉地一口答应肖征,“好。”
王泽眼睁睁地看着宣主任一开始散漫得稀里哗啦,举手投足都是“叫爸爸”
,手里要是再端根雪茄,差不多能去客串个什么大佬了。
谁知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剑灵”
,这位大佬就跟突遭扫黄打非似的,三下五除二把二郎腿放平,端正脊背,夹起尾巴,做出准备当众检讨的姿势。
“有鬼,”
王泽肯定地想,“绝对有鬼。”
这么一琢磨,王泽就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催着肖主任三言两语说完正事,又跟宣玑通气说知春的事先在局里保密,就急忙要走。
肖征:“你……不是,你推我干什么!”
王泽:“哎呀,肖主任,您太闪耀了嘛,我看宣主任那小白脸也没抹那个……叫什么玩意来着?哦,防晒,一会您再把他晒黑了。”
“二位,”
送出来的宣玑忍不住靠在门口说,“请问我是什么时候失聪的来着?”
王泽贼眉鼠眼地冲他摆摆手:“您没聋,您好着呢,悠着点哈,悠着点。”
宣玑:“……”
他们仨一走,屋里空气陡然安静。
宣玑心里五脊六兽的,他一方面抓心挠肝地想知道盛灵渊在山顶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一方面又不敢问。
正好这时候,送外卖的在错综复杂的居民区里迷路了,打电话问路,宣玑大松口气,感觉自己再次“得救”
,没敢看盛灵渊的表情,匆匆撂下一句“我出去接你”
就临阵脱逃。
门都没关严。
“慌成这样,”
盛灵渊心想,“是……怕我吗?”
盛灵渊兀自出了会神,扶着沙发坐下,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书篓”
上——其实是杂志架——他以前看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只当是后辈们的闲篇零碎,此时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他读简体字还很慢,也不习惯那些排得密密麻麻的小字,一页往往要翻上半天,但看得十分仔细。
这些东西像珍贵的蛛丝马迹,字里行间,能填上天真烂漫的小剑灵和宣玑之间的空白。
第一本讲各地风俗美景与奇闻异事,上面印了不少“风景画”
,页面平整,跟新的一样,盛灵渊猜他大概只是随便翻了翻。
就又拿起另一本,这本就不太像话了,上面有好多男男女女的人像,虽说个个都是美人,但有些人衣冠不整得过分了,露得跟没穿似的,文字内容也甚是低级趣味,都是些男男女女的风流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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