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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是你的错!”
周氏对着云弘道,“当初要不是那姓朱的女人蒙蔽了你,你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错事来,当初那个女人对你说什么,什么她的姐姐也是受过恩宠的人,陛下如今是在昏睡之中,但等到陛下清醒的时候便是有她那姐姐说的上话的时候了,到时候也还是可以帮衬你一些,我可是听说,陛下近来这后宫之中所见的人可压根没多少人,除了那些个皇子公子的,也便是只有后宫之中的那几个贵妃娘娘,可压根就轮不上她那姐姐!
你这是被人骗了呀!”
云弘听到周氏这般说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是有几分不大好受的,想他这把的年纪又不是那小时候的岁数,听着自己的母亲说自己被骗了的时候,他这心中自是十分的难受的,只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都已经全然没有了,而导致这一切造成的也便是那朱碧琴。
他也是认同周氏的话,觉得自己是被她给骗了,全然都没有想到当初还是自己先看上人柔弱不堪心中已经动了心思,这骗这一词讲究的也是一个你情我愿,若是他真的不为所动,那谁还能够钻了他的漏子去。
“但这时间事情到底还是不能够说到陛下的面前去!”
云弘以极其坚定的声音道。
“若是交给京兆尹,你可能够讨来什么便宜不成?”
周氏反问着,“你是个侯爷,可他柳博益也是个御史,京兆尹又怎会为了这件事情得罪你们两人,这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也不是没什么的道理的,可你便是去求上陛下一求,到时候陛下这金口一开,柳博益也拿你没得什么办法,你说是不是?”
周氏看着云弘的面色,她想着自己说着哪些个话是能够让他明白,“你且想想,那丫头手上有几个铺子,那每一个都是扎扎实实地赚钱了的,这往后指不定还有旁的铺子要开呢,你就甘心把这样好的事情全都拱手送给了那柳博益不是?咱们云家虽是有你的俸禄,你这侯爷之位虽也可算是个世袭的,但三代之后便是要下了这侯爷的爵位,往后这家底之中有没有一个能干的人扛起了云家我这一把年纪的老骨头只怕是看不到往后了,但现在有这样一个能够支撑着云家的人来,也是不错的事情,你且想想,这铺子只要咱们好好地守着,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到时候子孙后代也能够得了这铺子的庇佑,你的俸禄是不错,咱们也还有田地,每年有佃农交租子,可谁这手上不想要几个钱?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有权的是皇帝,有钱的那是土皇帝!”
周氏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能不能被自己刚刚那一番话给打动的,反正她是半点也不想让云姝便宜了柳家,这人要不到,这铺子至少也还是得要回来!
看看那瓷器铺子,看看那镜子铺子,还有那什么景泰蓝,琉璃铺子的,就连近日所开的那个脂粉铺子的生意都是好的叫人眼红无比,这雍都城中多少人在说,多少人在买,周氏这几日一直借口称病不出门也便是不想见到那些个自己所熟悉的人,因为她知道这些个人必定是会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那些个事情的,然后说笑之中嘲讽着他们云家把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给撵走了,换回了一个不知道能生出什么东西来的姨娘。
这样的话周氏实在不想再听了。
“虽说你现在这担着侯爷的名,没多少实权,但这祖上到底也还是有功勋的,这一个薄面陛下也应当是肯的不是?”
周氏道,想她那已经去了的公公和丈夫那可都是为了大庆朝出了力的,左右只要是陛下记得这一点,那这件事情就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而已,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大事。
云弘当然知道这有钱的好处,只是还是有几分迟疑,但听着自己母亲的那一番话,他也觉得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他想了一想道:“这阵子的白家那打了胜仗的小子要回朝,这个时候暂时先不同陛下说这件事,等到回来了之后我得空便是同陛下去提上一提求一道口谕出来。”
周氏听到云弘这么说,她的心中也微微放下了心,觉得这般下来那可算是最好不过了,反正左右也得了不几天了。
所以周氏也便是日日盼着那白家的人赶紧地回了雍都,这样一来也好趁着陛下心情不错的时候将事情给提了,得了准信的机会也就能够更加高上一点。
等到白泽宣回来的那一日,周氏也便是有几分小小的激动,自然她所激动的并非是因为白泽宣打了胜仗回来这件事情,而是她仿佛是看到了那白花花的银子朝着自己这儿涌来的感觉。
云姝坐在自己这未开门的酒楼的三楼的沙发上,她这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一个锦衣玉冠的人,这人这眉眼之中都带着笑,一直都是透着那未语先笑的意味在,但云姝可是清楚,这人可不是什么未语先笑的货色,压根就是剥皮器,想着从人身上刮下一层油水来的家伙。
“晋王殿下,这白将军回朝,百官都是在宫门口相迎,你身为王爷怎得可不去?”
云姝问着谢淮隐道,她今日本是要来看这已经最后完工的酒楼,也便是她打算开做书吧用的地方,哪里想这出门没了多久便遇上了谢淮隐,他便是跟着自己,这堂堂一个王爷她撵不走不能赶的,也便是只能够让他这般跟着。
“本王同泽宣那般的相熟,这等虚礼不去也罢,倒不如是跟着你来得有趣一些。”
谢淮隐道,这百官相迎这等事情许对旁人来说应当是觉得十分荣耀的事情,但对于白泽宣那家伙来说说不定还觉得是一件麻烦事,反正到时候这接风洗尘这等事情他也是烧不掉的,这多见一次少见一次也便是没得什么,“再说了,你这地段位子不错,这打马策前过的,也是能够看到他,这般一来本王也可算是迎过了。”
谢淮隐看着那眉宇之中有几分不耐烦之色的云姝,晓得她也便是懒得应对自己这才在哪里这般说了,他便当做全然没看见也权当做自己不知道,他打量了一下这三楼,这一栋易主的酒楼他也是知道的,这雍都之中的酒楼嘛,里头的都是差不多的模样,而云姝这一间酒楼看着倒像是不做酒楼生意的,她这一楼摆放着的小长桌,一桌大约可以坐得下四人,而墙面上都是做了一些个看着有些像是书架一般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而这二楼的是小圆桌,也是有三四个人一桌子,椅子却是做的同一楼的有些不同,多了一些个花布做的垫子,而这三楼上头却是一个一个的沙发并着小圆桌子,几个可以坐两三人的沙发,也有单人的沙发,
谢淮隐这一坐便是觉得舒服的完全不想再站起来了,只觉得若是再添置几个茶点来点茶水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而事实上,桌子上也的确是摆了几个小果子,那模样漂亮精致的几乎让他不想吞下去,而桌子上则是摆着一个带了手柄的小瓷杯,这瓷杯放在一个中间有个凹环的小盘子之中,而盘子上放了一个小勺子,看着不像是用银子也不像是用铁做的,晶莹的很的。
而一壶玫瑰花茶则是在桌上慢慢悠悠地煮着,茶壶看着像是用琉璃做的,但又不像是用琉璃做的,清亮白皙里面翻滚的茶汤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而下面的煮茶的也不是什么路子,是一个用白瓷做的瓷器,底下放了一个装在铁皮子里的蜡烛慢慢悠悠地煮着,光是这般看着都是觉得惬意的很。
玫瑰的淡香和蜂蜜的清香从氤氲的壶嘴里头透出来。
“我说姝儿,你这一次又打算开了什么铺子?我先同你说好,当初你可是答应了我,这往后要是有好的东西定是会让我参与一脚的。”
谢淮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那一手端着瓷盘一手端着那带着小手柄的瓷杯慢慢饮着的云姝,光是看着这丫头这个样子,谢淮隐觉得她这身上浑身透着一股子淡定且优雅的味道,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惊扰到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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