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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默喃喃自语着,“哈……这下子,运气真的用光了啊。”
忽然,一道闪光映入帕尔默的眼中,他眨了眨眼睛,在漆黑风暴消散的地方,在漆黑风暴消散的地方,有一道清晰的光点闪烁着,犹如黑夜中为迷茫的船只引导方向的灯塔。
这道闪光有些眼熟,就像先前伯洛戈头顶的冠冕一样。
帕尔默咽了咽口水,几番犹豫下,他高声喊道,“伯洛戈!”
声音在以太界内空灵回响,不久后,阵阵风雪的喧嚣回应着帕尔默。
看起来那不是伯洛戈,同时也不是其他人,不然在帕尔默喊出声的那一刻,多半就会遭到致命的打击了。
帕尔默艰难地向前迈步,眼下这以太界内也没别的地方去了,比起待在原地等死,又或是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帕尔默更想尝试一下自救。
他不仅是一个好运的家伙,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只是帕尔默这不甘的意志,往往唯有涉及自身存亡时,才会被那么短暂激发一下。
“加油啊,帕尔默。”
帕尔默顶着风雪向前,任由身体变得越发冰冷、麻木。
“等你回去了,你就是世界的英雄了啊,历任克莱克斯家家主里最有含金量的一位啊,”
帕尔默说着说着,自己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说不定还会成为秩序局局长啊,到时候耐萨尼尔的召见室就是我的了,嘿嘿。”
帕尔默努力说些玩笑话,自娱自乐,好令那绝望感不足以把自己彻底击垮。
慢慢的,帕尔默靠近了那闪光点,它就在帕尔默身前的不远处,自身像是具备一定的温度般,将周遭落下的风雪纷纷融化,在其周边形成一片干净的净土。
闪光的真身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帕尔默眼前。
那是一顶光铸的冠冕,和伯洛戈那十角的冠冕不同的是,它的外形是由数根枝条交错缠绕而成的,就像孩童用植物的根茎编织的树冠,简约且朴素,泛着无暇的纯白,光芒如水波般荡漾着。
帕尔默困惑地向前,他虽然不是受冕者,但从那短暂的接触里,他也能察觉到,每一位受冕者的冠冕都是不同的,而这顶冠冕,他从未见过。
更重要的是,冠冕应当是受冕者力量的实质化身,但它居然脱离了受冕者,像是一顶真正的冠冕般,被人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帕尔默试图拾起这顶冠冕,但突然,他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整个人向前倾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可能是身子已经冻僵了,帕尔默没有感受到多少的痛意,扭头看向那个绊倒自己的东西,只见覆盖的积雪下,一张熟悉的面容露了出来。
帕尔默愣了一下,望着那苍白、毫无生气的脸庞,他惊恐地喊道,“伯洛戈!”
绊倒自己的,正是被风雪掩盖的伯洛戈,他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倒在冰面上,任由风雪覆盖着他的身体。
“伯洛戈!
伯洛戈!”
帕尔默扑倒在伯洛戈的身上,反复推动着他的身子,试图唤醒他的心智,但很快,帕尔默便发觉,伯洛戈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声也归于死寂,身体也完全冻僵了,硬邦邦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该死的,伯洛戈!
醒一醒!”
帕尔默用力晃动着伯洛戈的身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伯洛戈的死亡了,但莫名地,他意识到这一次伯洛戈真的死了,彻彻底底地走向灭亡,再也没有复苏的可能。
慢慢的,帕尔默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大口地喘息着那冰冷的寒气,低温涌入呼吸道、双肺,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锤打这令人悲伤的现实了,只能跪在伯洛戈的身旁,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体温,维系着仅存的理智。
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帕尔默像是接受了现实般,低声感叹道,“原来你也是会死的啊。”
这是一份愚蠢的感叹,每个人都会死,正如冰雪会融化,山石会崩塌,世间万物都注定走向那遥远的消亡,只是各自赴死的时间不同罢了。
帕尔默伸手摸了摸伯洛戈的脸,试图扒开他的眼睑,但伯洛戈的眼球像是在低温中,已与眼皮完全冻结在了一起,他摸起来就像一件冰冷的雕塑,雕刻的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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