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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覆着假面,怎可能会是齐翚口中所谓的“故人女弟”
?或许是他别有用心,或许是他真的误认了人,只有这两种可能。
庚敖狐疑地盯着她:“当真?”
阿玄此刻半点也不想惹上什么别的麻烦。
立刻点头:“绝无半句虚言!”
她的语气极其肯定,目光望着庚敖,没有半点的躲闪。
她的双眸漆黑,映照点点烛光,似夜空中的双星,闪耀着碎钻般的光芒。
庚敖注视她片刻,就在某一个短暂的瞬间,他心里闪过一个稍纵即逝的念头,他一定是花了眼,竟觉她双眸晶彩掩了这张脸的不是,入目顺眼了起来。
心中之前所有的怒气和疑虑,如春日积雪,随潺流一寸一寸消融,慢慢退了下去。
她应当没对自己隐瞒了,庚敖的直觉这般告诉他。
他需要怀疑的,只是齐翚和他隐藏起来的动机。
但这不急。
齐翚的目的是要她。
她是他的女奴,攥在他的手里,只要他不放,齐翚再长袖善舞,再富甲天下,又能在他的穆国里翻出什么样的浪头?
庚敖心中终感到舒服不少,一放松,胃腹里的酒意便涌了上来,斜斜睨了她一眼,道:“为孤更衣。”
随之站起,依旧一脚赤着,一脚着履,似乎未站稳,身躯微微一晃,又定住了。
在王宫的后寝,“更衣”
通常绝不仅仅只意味着“更衣”
那么简单。
单纯地服侍他更衣安置,此前这一路,在那晚他莫名其妙不准自己近身之前,阿玄一直有在做,驾轻就熟,此刻一时也没想到别的,听他开口,只好到他面前,为他宽衣解带。
应是饮了酒醪的缘故,他整个人热烘烘的,连衣裳和腰间所佩的玉组似也染了他的体温,蔓延到阿玄不可避免碰触着他的指肤之上。
她不喜与他的这种体肤碰触,动作很是仔细,极轻,尽量不去沾碰他的裸肤。
她个头恰到他的下颌,庚敖微微低头,目光便落在了她的秀发之上。
她的发丰厚,灯火中闪着曜黑的光泽,甚美,他看了片刻,鼻息里仿佛又钻进了一缕若有似无混合皂荚气味的少女体香,爽而清冽,甚宜人,如此,他的视线便又自然地顺着她发梢移到了耳垂之上。
庚敖第一次留意到,原来女子耳垂生的也颇是可爱。
肌白皙而幼嫩,覆一层细细的汗绒,如初春田野里新发的卷耳,娇嫩极了。
指尖忽微微发痒。
他竟想去捏一捏它,忍住了,视线又落到她那一段从衣领中露出的玉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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