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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魏妆也是忽然才记起来,这是他二十出头时常用的熏香,间含甘竹或白茶木之气。
&esp;&esp;前世魏妆很喜欢这种气息,与谢敬彦成亲后,他换下的衣裳便有淡淡回萦。
两人虽是分被而睡,但魏妆不经意睡着睡着容易滑进他那边,即便谢敬彦大多数时候不碰她,可他被窝里的清凛让她很恬逸。
&esp;&esp;不像之后,随着他在朝中官职的步步攀升,便逐渐转为乌沉香等更为深沉的味道了。
还是深不可测的那种,就好如他的气场,一个心思缜密沉渊叵测的权臣。
能以一己之力排除万难扶持病弱的废太子上位,成为新帝倚重的砥柱中流。
&esp;&esp;但魏妆那时已与他分居,对他的气息便不熟悉,或者说即便熟悉又能怎样,亦是陌生的。
&esp;&esp;心冷情薄,咫尺却万里。
&esp;&esp;然而此刻再闻见那久违的醇澈白茶木香,魏妆却反感之极。
&esp;&esp;滚他的臭男人吧,谁稀罕!
&esp;&esp;魏妆把自己的薄毯打开来,轻嗅毯子上淡淡的苍兰甜润。
人在各个时期的气息是不同的,譬如谢敬彦弱冠之年与三十而立的区别。
魏妆自然也缱绻自己,这属于少女才有的旖旎清芳。
&esp;&esp;能重生回到十七岁未嫁时,是上天赐予她的偌大恩惠,她怎能不好好利用?她定会绸缪经营!
&esp;&esp;手心里暖暖和和的,流畅的血液通达各个经脉腑脏,健康活力的感觉真好呀。
不像前世,她从二十四岁与谢敬彦分房后,一到秋天就要给被窝里放个暖水袋了。
&esp;&esp;魏妆舒服地伸直腿来,将脚下的棉毯掖平整。
才刚重生,她得捋一捋隔日到达谢府后,该怎么圆润处事。
&esp;&esp;谢府还是有好处的,魏家不管怎么说,始终占着对谢老太傅的救命之恩,总算是一个筹码。
&esp;&esp;既然不准备理会定下的姻亲,那也得把筹码的资源尽可能发挥。
&esp;&esp;沈嬷坐在一侧的锦椅上,赞叹地打量着车厢。
&esp;&esp;妇人一会儿想:啧,一个侯爵府公子的马车竟已这般堂皇,那皇帝王公们的得多气派啊。
&esp;&esp;过会儿又想:仅一辆出门乘坐的马车都如此怡情雅调,真要见着了谢三公子本人,该是个何等翩翩公子、人中龙凤。
&esp;&esp;沈嬷笑眯起,看着姑娘脸上不经意的娇憨,说道:“谢家果然是钟鸣鼎食,宽宏大气,你看连个管差事的小哥都如此好说话。
想来老夫人一定是个尊贵仁慈的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给我们把盘缠和船夫都安排上。
但鸽姐儿你适才却是叫我意外,竟忽然不怕生了,一席话说得可周到,听得我都惊讶。”
&esp;&esp;魏妆闻言悄然发笑——
&esp;&esp;谢府罗老夫人可不全是为了仁慈,罗老夫人这一生专横独断,句句口口不离门第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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