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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道:“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找那位小筑中的才人,她可以为臣女作证,臣女当时便去找她拿披风的。
臣女都去拿披风了,怎么可能加害静妃娘娘呢?”
显德皇后蹙眉。
静妃的性子众人再清楚不过了,出门在外,使唤叶楣做丫鬟去为她拿很远地方的披风,的确符合静妃一贯的手段。
显德皇后道:“陶姑姑,你带人去那位贵人小筑里,问个清楚明白,若是说谎,一概重惩不贷。”
叶楣赶紧道:“那贵人是姓曹。”
陶姑姑领命离去。
屋中顿时又陷入了僵局,叶楣跪在地上,孱弱的身躯瑟瑟发抖,满脸皆是委屈。
她笑的时候像猫儿一般妩媚生情,能将人活活勾了魂去,眼下默默掉泪,似是受了惊吓的模样却又是楚楚可怜,一双眼睛水雾蒙蒙,肩头一抽一抽的耸动,也如猫儿一般,让人生怜,想要将她拥进怀中。
而她跪下去的脚步,恰好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永乐帝低下头,就能看见她姣好的侧脸,脆弱的身形。
显德皇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反是似笑非笑的勾起唇。
沈妙看的叹为观止,倒是晓得前生为何会输在叶楣手中了,叶楣便是到了现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依旧是利用自己的美貌来不留余力的魅惑人心。
沈妙喜欢傅修仪,便是默默付出,笨拙的拿自己珍贵的东西换给他。
而叶楣喜欢一个人,应当说叶楣想要一个人,便是展示出自己最美的一面,引得人为她付出,将自己珍贵的东西换给她。
不过……沈妙看了一眼永乐帝,叶楣的这个打算只怕是要落空了,永乐帝压根儿就没往叶楣这头看一眼。
谢家这两兄弟就如两块铁板,光凭美色大约是不够的。
况且永乐帝看着,比谢景行还要不注重女人的美貌。
只是还未等到陶姑姑,卢家却是来人了。
卢夫人卢老爷都来了。
静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静妃也没了,这件事最愤怒的除了已经香消玉殒的静妃自己外,只怕要跳脚的便是卢家人了。
卢正淳气势汹汹的带着卢夫人到了静华宫,宫人拦都没拦住,永乐帝也懒得拦。
卢夫人一进来就坐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叹着自己苦命的女儿。
沈妙就如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看着卢夫人作态,若真是心疼女儿,又怎么会进宫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去看卢静的尸体,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而是当着帝后的面哭惨,只怕心疼女儿是假,心疼卢静肚子里好不容易怀上的龙种才是真。
卢正淳本就生的凶神恶煞,这会儿板着个脸,气势汹汹的模样,真如地狱里来的恶鬼,让人恍惚觉得,若非眼下不对,他是连弑君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他道:“皇上,静儿和腹中龙种都遭人毒害,此事非同小可,臣将静儿养到这般大,还望陛下体贴臣爱女之心,给臣一个交代”
沈妙几乎是要听笑了,瞧瞧卢正淳的话,倒像是找永乐帝来兴师问罪了。
如此嚣张的态度,真的只是孝武帝的心腹而生出如此肥胆么?只怕一开始就没将永乐帝放在眼里,有不臣之心的臣子,说话做事也会流露出对皇帝的不敬。
永乐帝淡道:“皇子皇孙,滋事盛大,卢将军提醒朕,多此一举。”
卢正淳一噎,从前永乐帝总会待他客气几分,如今却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了。
他也知道皇家暗中开始对付卢家,本来以为静妃怀孕,卢家终究是多了筹码,谁知道如今鸡飞蛋打,何尝不气急败坏。
可是他再不能如从前一般和永乐帝明着杠上,当初的黄口小儿已经成为帝王,甚至比他想像的还有手段,卢家已经势微。
世上便是有这么一种人,欺软怕硬,他横你比他更横,于是他就怂了,卢静是这样,卢正淳也是这样。
卢夫人恰好哭完了,却是看着沈妙道:“静儿出事的时候,你在当场,你有没有看到凶手?”
沈妙摇头。
卢正淳厉声道:“你当时在的时候,静儿尚且能说话,显然那人出手不久,如何没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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