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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显然有着极大的差异。
不过墨家是个注重实践的学派。
蔡吉的“格物万象,究理天人”
显然更能引起黄月英的共鸣。
甚至就连司马徽都忍不住捻须呢喃道,“以格物致知为学问本始…齐主此论倒是与墨家后学不谋而合。”
林飞见状以为司马徽态度有所松动,于是他赶紧趁热打铁道。
“吾家君上素来仰慕墨学。
墨门若北迁齐国定得齐主重用,墨学必能随之发扬光大。”
哪知回过神来的司马徽却是再次婉言拒绝了林飞的提议,“难得齐主如此厚爱墨学。
只可惜墨门众长老鉴于黄巾之乱,已无心过问世事。
墨门后辈弟子中,汝与紫琅已在蔡齐出仕,德衡效力曹魏。
月英乃是女子,即将出嫁为妇。
其余弟子或是年幼,或为荆州人士故土难离。
北迁之事不提也罢。”
司马徽这次倒是说了一段大实话。
墨门招收弟子的条件颇为严格。
能出师者更是凤毛麟角。
加之如今的墨门已彻底荆州化,不仅招收的弟子大多出身荆州。
就连墨门的收入也多源自荆州本地世家。
同样的在北方的林飞、萧柏等人也不可能遵照钜子之命离开齐国重回总坛候命。
诚然墨家在诸子百家中素以团结著称,但在墨子过世后墨家依旧发生了分裂。
直到汉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墨家的几个派别方才重新组建成墨门。
所以早在南下之前林飞便已隐约预计到墨门这次会再次分裂。
而此刻听完司马徽所言,他终于认识到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
于是下一刻林飞一振长袖抱拳道,“既然钜子与长老无心携墨门北上,飞也不便再多加勉强。”
另一头司马徽虽回绝了林飞北上的邀请,但他也并不想彻底得罪齐国。
毕竟本着近攻远交的原则,荆州的势力与齐国在地缘上乃是天然的盟友。
所以墨门总坛在不挪窝的前提下,对以林飞为首的北方分支还是需要保持一定联系的。
想到这儿,司马徽兀自深吸了一口气,进而冲着林飞语重心长地说道,“墨家尚贤,正杰既已认准齐主为贤君,自当以先钜子孟胜为表率。”
孟胜是东周末年的墨家钜子,其著名事迹是为了守义,与约180名弟子死于楚国阳城君的封地。
司马徽以孟胜的事迹来勉励林飞,显然已是将林飞视作北方墨家的领军人物。
林飞浸淫官场多年,当然能闻琴音而知弦意。
且见他本着就此分道扬镳的态度,最后一次朝司马徽恭恭敬敬地俯身一拜道,“多谢钜子教诲。”
林飞与司马徽的这场会面虽以妥协收场,但墨门却是自此分作了南北两派。
不过当林飞孤身一人迎着扬扬洒洒的雪花走出山门时,忽听身后有人用呼喊道,“正杰师兄,稍等!”
林飞闻声,驻步回望。
就见先前那对迎客双胞胎中的一员,一溜小跑着来到他跟前,抬手递上一本册子道,“月英师姐命余将此册转交师兄,望师兄北归后勿忘初衷,将墨学发扬光大。”
《岘山笔谈》——望着封面上那列熟悉而又娟秀的字迹,林飞一时间只觉手中这本并不算厚的册子足有千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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