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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茂下班的时间很早啊,他做什么工作?”
苏默言放下手中的茶杯,也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在房间里随意转着问道。
“陈茂刚刚换了工作不久,在纺织厂上班,三班轮倒。”
孙桂芝用力地擦拭着柜子上的水渍,“年纪大了,想要找合适的工作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这么将就着干吧!”
话里话外,都透着孙桂芝对生活的无奈。
话音刚落,苏默言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然后略带磁性的男声从外面传进来,喊着:“桂芝,做饭了吗,我饿了。”
随着声音传来,一个男人掀开了门帘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灰色外套,外套扣子系了两个,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身形略显消瘦,面色憔悴,一米七五左右个头,带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给苏默言第一感觉还不错。
“这是?”
他愣了一下,看着孙桂芝求解答。
“老陈,这两位是警察同志,”
孙桂芝走过去接过他手中外套,“王贵才死了,他们来了解情况,你知道吧?”
陈茂换了鞋,听到孙桂芝的话又是一愣,手中的动作略显迟缓,然后走进房间,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苏默言,连声说道:“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桂芝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买些菜回来招呼人家啊!”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沓整齐的钱塞进妻子手中,“你去下楼买两条鱼,再带两瓶酒。”
“不用,”
苏默言拒绝了陈茂的盛情,坐下来说,“王贵才死了,你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怎么说都是多年好友,你没有去慰问一下?”
苏默言对陈茂的冷静产生了疑问,他脸上就算没有伤心,也多少有点惊讶,可他反而对警察十分热情,这十分反常。
“嗯,昨天我就知道了。”
陈茂坐在椅子上,“昨晚贵才媳妇给我打了电话,我安慰了她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爱人也知道,她就在身边。”
说完,看了一眼孙桂芝。
“对对对,”
孙桂芝连忙附喝着,“这么多年她一个妇道人家真是不知道怎么过来的,现在死了丈夫,王贵才的赌债都落到了她身上,她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也真是个命苦的女人!”
“记下来。”
苏默言看了一眼古月,又问,“王贵才死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前天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那晚我上夜班,半夜我爱人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回来了。”
陈茂应答如流,“你可以问我爱人。”
“没错。”
孙桂芝从旁帮陈茂,“那天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半夜肚子疼得厉害,实在坚持不住才给老陈打电话的。”
“去医院了吗?”
“没有。
医院看病太贵了,你也看到我们现在的生活条件,这里是贫民区,晚上也没有出租车……”
陈茂叹气回答着,他脸上的颓废证明了一切,他本就是一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模样,完全承受不住生活带来的重压。
“没医保?”
古月突然问道,“你们这个年纪应当很注重这个的吧?”
“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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