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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都是密密麻麻的长箭,肆无忌惮的长箭。
幽州铁骑给死死地压制在盾牌下面。
不时有士兵中箭坠落马下,或者随着中箭摔倒的战马一起飞出去,后面狂奔的战马随即将他们践踏的血肉模糊,再也找不到踪迹。
士兵们愤怒了,吼叫声越来越血腥惨烈,仇恨在每一个士兵心中剧烈地燃烧着。
“全速前进……”
“全速前进……”
赵云全身紧紧地贴在马背上,声嘶力竭地狂吼着。
冲锋的鼓角声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颤抖的原野上。
冲过死亡箭阵,只有冲过死亡箭阵,才能避免伤亡。
当前军的十几排士兵越过敌人的强弓射击范围之后,就轮到他们射击了。
此时赵云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黄巾军的长矛兵们一张张恐惧的脸。
两军相距五十步。
“上箭……”
赵云再一次仰身而起,一手举枪,一手举盾,双臂展开,仰天狂吼。
错位狂奔的前两排士兵突然放下盾牌,端起了弩弓,后面几排已经脱离强弓射击范围的骑兵战士们引弓待射。
“放……”
赵云纵声狂吼,手中枪盾相击,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
弓箭撕破空气的啸叫声凄厉而刺耳,它们平行地飞入空中,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射向对面严阵以待的长矛兵们。
霎那间黄巾军的前沿阵地上倒下了数百名战士。
长箭呼啸而出。
它们掩伏在敌人的长箭下面,发出撕裂心肺一般的厉啸,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方阵内的士兵们,转瞬及至。
战场上好像失突然之间去了所有的声音,战马奔腾的轰鸣声,双方士兵的吼叫声,长箭的呼啸声,战鼓声,牛角号声……全部消失了,归于一片沉寂。
耳中只剩下了撞击声,惊天巨浪撞击在坚硬如铁的磐石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肖祚看着在空中飞舞的成片成片的士兵,睚眦欲裂,心如刀绞,他们就像狂风中的落叶,又像四溅的水花,无力而无助,被嗜血猛兽一般的风云铁骑肆意地吞噬着弱小的生命。
“杀……”
肖祚高举长枪,带着自己的亲卫屯士兵,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杀上去,不死不休。
战鼓声若巨雷,猛烈而激昂,他就像一个站在空中的天神,鼓舞激励着无数的黄巾士兵,杀,杀,至死方休。
………………
“杀……”
幽州铁骑的士兵们纵声狂吼,一个个像下山饿虎一般,带着满天的烟尘,卷入了黄巾士兵的方阵之中。
战马在狂奔,狭带着巨大的力量任意撞击着一切可以碰得到的东西,摧枯拉朽一般,毁去一切挡住自己前进的障碍。
战马上的士兵挥舞着战刀,长矛,任意劈砍挑杀,忙碌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弓箭手跟在后面,将一支支犀利无比的长箭任意的射出,面对密集的人群,每箭都能夺去一条鲜活的生命。
鲜血在飞溅,残肢在翻飞,尸体在翻滚,战马在践踏。
血肉模糊的战场上,无处不是战刀在飞舞,长枪在厉啸,长箭在呼号,战马在嘶叫。
武器撞击在一起的金铁交鸣声,士兵们鏖战时的吼叫声,临死前的惨叫身,浑厚猛烈的战鼓声,激越高昂的牛角号声,战马奔跑撞击的轰鸣声,痛苦之下的悲嘶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蓝天下,尘雾里,随风飘荡在空荡荡的大平原上,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熏得面色苍白的太阳头昏脑涨,躲进了一片厚厚的云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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