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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身体不好,梁肆便将她扶到休息室休息,独自一人出了大厅,到外面去透一口气。
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
她的小腹有些酸痛,可能是怀孕的缘故,站得久了哪里都觉酸疼。
捶捶腿,她一抬头,看见陈励深正站在远处,望着面前的一大束菊花花篮出神。
梁肆没有过去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的手慢慢的摸上那娇柔的花朵,怜惜的捏了捏。
就在这一刻,梁肆忽然明白,原来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方净土。
…
陈励深疲倦的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他见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便抬手敲了敲门,他现在,连拿出钥匙的心情都没有。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门内迎面而遇的是一袭鹅黄色连衣裙的梁肆。
今天在葬礼上,陈励深不止一次的看她,她穿着成熟温婉的黑色衣服,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的母亲,仿佛是他相处多年的妻子。
而葬礼刚刚结束,所有人都应着素的时候,她却独独换上了一袭鹅黄。
“你回来啦,我还想着,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开车去接你。”
她微微笑了一下,让身让他进来。
陈励深忽然很想抱抱她,他受够了今天黑压压的人群,他爱她身上的暖黄色。
“要我给你一个拥抱吗,陈励深?”
她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单凭他的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定然疲惫至极。
“要。”
他深深的看着她。
梁肆很大方的敞开拥抱,嘴角微微扬起。
陈励深迫不及待的将身体的重量悉数寄存到她的身上去,紧紧的搂住她温软的身体,将头,深深的埋进她的颈窝之中,吸取着只有梁肆能够给到他的真实。
梁肆将手搭在他的腰上,轻轻地抚摸他的腰背,一下一下,什么都不说。
没过多久,梁肆感觉到自己的颈窝处落下了滚烫的液体,这是她第一次见陈励深哭。
心惴惴的疼,天知道,这一刻,她有多想用自己的一切,换取他的快乐,毫无保留。
梁肆假装不知道他在哭,语气很自然很轻快的说:“我跟你说哦,我今天差点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当成采花贼,我把今天送来的新鲜菊花,全部搬回了花房,可惜它们的根断了,不过放上水和养料,让他们多活几天吧。”
梁肆说完,她感觉到陈励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抱着她的双手又剧烈的收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
陈励深那么爱花,她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两个人这样不知抱了多久,梁肆身上腿上又酸又痛,最后她实在忍不住,轻轻地推他:“陈励深,你别难过了。”
没想到他依旧不肯放开她。
“喂…你抱我抱的太久了啊…我可要收费了啊…”
“梁肆。”
他忽然放开她,低低的望进她的眼睛,英俊的眉眼中多了几分清明。
梁肆失去了他的包围,还有些不习惯,却在看到他的眼神时,隐隐约约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于是开玩笑的说:“你看你多小气,我刚说要收费,你马上就…”
“我要…走了…”
梁肆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出差或是什么:“哦…去哪儿啊?”
“瑞士。”
梁肆忽然打了个冷战,拉着他的手缓缓松开,有些不敢置信:“别告诉我你出国手续都办好了…要去…几个月啊?”
她忽然想起最近他经常见一些外国人。
陈励深咬咬牙,声音低沉的说道:“我通过了瑞士洛桑酒店管理学院的考试,签证也马上下来了,四年,要留学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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