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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力大无穷,还身负邪术。
若不这么困着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又伤人!”
那卫兵也有点生气了,觉得眼前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却还跟着瞎掺和。
“若非罗大都督有令,不得擅杀军奴,他早就见阎王了!”
所以,他若被虐待、被冻死在雪地里,就算不得“擅杀”
!
看起来,这个人应该来军营不久。
不然肯定挨不过去。
但这些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却没说出来,免得闹出不愉快,对父亲和康大人此行不利。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是人家的地盘,她不会那么没眼色的。
“他是疯子?还有邪术?”
春荼蘼假装好奇的问,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这个军奴身上。
大唐西部和北部,胡汉杂居,胡人是很多的。
而庆平帝实行民族融合的政策,也并不排挤外族人。
在这种大环境下,虽然胡汉通婚的极少,却也不是没有。
半个胡人什么的,并不稀奇。
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本身。
这半天了,他确实在微弱的呼吸,可是呼出来的气息似乎是冰的,仍然没有起白雾。
而且,雪片落在他的脸上,也仍然不融化。
再看他的眼神,空洞、死气沉沉,就像丢了魂似的。
偶尔眼珠子动一动,那目光就像是野兽般戒备、警惕、残酷,却又冷漠孤独,令她的心都揪起来。
“来的时候就疯。”
那卫兵似厌恶,又似恐惧的缩了缩脖子,“三天了,一句话没说过,一口水和饭也没吃过。
派他到马厩干活,战马吓得不断嘶鸣、刨蹄子,连草料也不吃。
军中养的猎狗,被他看一眼,就夹着尾巴跑得远远的。
那可是连虎狼也不怕的凶犬呀。
要治服他,最后几十个人都带了伤。
还有,你叫他,他没有反应,就像个活死人,用刀怎么戳他,血流得哗哗的,他却也不喊疼。
要不,我试一下你看?”
说道,就要抽出腰中的配刀。
“不用!”
春荼蘼连忙阻止。
就算是个怪物,也不能这样对待他。
她不是滥好人,更算不上圣母,却绝对不接受无缘无故的暴力。
若不能留,若为了公众的平安,他必须死,至少给他个痛快,给他最后的生命尊严。
他身上那些伤,就是这么来的吧?可他真是怪物吗?不,怪物不应该有那种眼神,刚才也不会放过她的手指头,没咬断。
明明是她冒犯了,可他却宽恕了她,咬她的力道恰到好处,即没有伤害她,也不让她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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