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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了一桩案子,就把脸撕破了,互相揭短,有什么意思!”
春荼蘼没说话,只牵住父亲的衣袖,算作安慰。
父亲不明白,这世上确实有正直善良的逻辑,可也有自私自利的逻辑。
那是普通的好人无法理解的,因为有的人,永远不懂为他人着想的美德。
她却不同,现代信息爆炸,就算没亲眼见过,也知道有无数极品的存在,比这无耻好多倍的事都见过,免疫力强大。
不过,当又听堂上有人说起,范建最终勾搭上了女儿的陪嫁丫鬟时,春大山坐不住了。
勾搭别人就算了,所谓的陪嫁丫鬟不就是小琴?都跟着徐氏嫁到春家了,又和原家的老太爷有了首尾,说出去会带累了春家的家风,更带累了女儿的名声!
关键是,这不是诬告,前几天小琴已经承认了事实!
当初以为这事捂着,过了风头把小琴扔回徐家就好,现在让人捅了出来,难道春家真要被徐家害死才算?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几年前没忍住,招了祸害回来。
“小琴何在?”
单县令问。
“与徐氏之女一起嫁往范阳,如今并不在涞水县。”
吴状师答。
单县令正沉吟有没有把小琴带到的必要,因为涉及到其他县,公务来往是有规矩、有一套繁杂的程序的,实在是很麻烦。
春大山这边已经腾地站起来,很焦急,生怕万一扯到春家,扯到女儿身上……
“爹别急,梅状师没那么菜呢。”
春荼蘼又拉父亲做下,因为她神色平淡,好歹安抚了下春大山突然暴躁的情绪。
果然,单县令还没做出决定,梅状师已经上前道,“大人,对方状师顾左右而言他,已经偏离本案的宗旨。
我们告的是徐氏对范建的失踪负有责任,甚至,可以推想范建是不是遭了毒手,而不是两口子过日子时那点子钱财,那点子花花肠子。
一个泥腿子从田地里多刨出点粮食来,还惦记着纳妾,何况这种大户人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吧?就算范建是赘婿,可是说起来,徐氏招其入赘,就是为了徐家的乡火,但二人成亲二十余年,却只有一女,还远嫁了范阳县。
照理,徐氏早应该为夫纳妾,延续子嗣,好接管徐家。
当然了,妒妇之行之思,常人难以揣度,只能以事实和证据说话了。”
这招好!
转移视线,不纠缠范建的桃色和金色问题,不让不利之处落在范建的身上,继而牵连到范家。
春荼蘼暗暗挑了挑拇指,心道这才知道大唐的状师也不都是范阳县的孙秀才那样的。
没有本事,还收费很高。
单县令闻言也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倒省了他不少事。
更不用说春大山抹抹额头上的冷汗。
把好悬没蹦出来的心,又安放在胸腔之中。
而堂下,看审的百姓听到妒妇什么的。
也不禁都低声笑起来。
府里的老爷收拢丫鬟,虽有丑闻的味道,也很有意思,不过在大户人家却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倒是妒妇杀夫,显然更有趣味性啊。
老徐氏脸色铁青,只觉得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不过她不检讨自己平时行为失德。
关键时刻决定失误,反而怪吴状师没本事,也忘记她没有听从春荼蘼的劝告,对状师没有完全说实话。
“说到证据和事实……”
吴状师又冷笑了起来,“学生倒有疑问。”
“是什么呢?不如说来听听?”
梅状师态度温和的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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