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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随手一挥，洞开的门关上。

&esp;&esp;他看着仍是不太高兴，摸了摸她微凉的面容，说道：“娘子，看来日后我应该与你寸步不离方是。”

&esp;&esp;季鱼偏首看他，突然伸手，碰了碰他湿润的发尾，这妖邪出去一趟，并未撑伞，头发湿了大半。

&esp;&esp;她伸手拿来床头一条干净的素帕，为他擦去发上的水珠。

&esp;&esp;她的动作很轻柔，斯斯文文的，专注地为他擦拭头发。

&esp;&esp;江逝秋阴鸷的面容露出几分怔忡，难以拒绝这般温情，那双墨黑如寒玉的眼睛迸射出惊喜之色。

&esp;&esp;他的目光变得热切，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此时哪里还有什么阴鸷怒意。

&esp;&esp;等她擦干他发上的水珠，要收回手时，他紧紧地握住那只手。

&esp;&esp;“娘子……”

&esp;&esp;季鱼面上微烫，想要将手抽回，然而他握得极紧，再看他双目紧盯着自己，满脸喜色，到底没有再坚持。

&esp;&esp;她轻咳一声，语气仍是温和的：“江逝秋，纵使是夫妻，亦不能时刻陪伴左右，你已经很好，不必如此。”

&esp;&esp;江逝秋正在高兴呢，闻言马上道：“这可不行，娘子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esp;&esp;作为一个妖邪，他有任性的资本，人类那套在他身上并不实用。

&esp;&esp;季鱼：“……”

感觉他好像听不懂人话。

&esp;&esp;虽然压力有些大，不过季少主仍是以稳定的精神状态迎视它，而非无视它。

&esp;&esp;她道：“如果，我与你真做了夫妻……”

&esp;&esp;“我们就是夫妻啊。”

江逝秋警惕地看她，“娘子，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难道你不承认？”

&esp;&esp;季鱼：“……这倒没有。”

&esp;&esp;江逝秋这才松口气，他虽是妖邪，却也知人妖殊途之理，让一个人接受自己与妖邪做夫妻，确实强人所难。

&esp;&esp;若是心性不够强大的，只怕早晚会疯掉。

&esp;&esp;就算不疯掉，也无法与妖邪同桌而食、同床而眠，只怕在日复一日的惊惧和绝望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esp;&esp;这便是他特地给自己套了一个人类身份的原因。

&esp;&esp;可惜，他可以篡改所有凡人的记忆，唯独不能篡改她的。

&esp;&esp;幸运的是，他的娘子是一个胆子很大的姑娘，从初见面起，虽有防备和怀疑，却没有惊慌失措，极力否认他们的婚事，拒绝他的靠近。

&esp;&esp;江逝秋对此很满意。

&esp;&esp;只是有些事，不仅人心会不足，生出更多贪欲，妖邪更是不能免俗。

&esp;&esp;比起被道德法理约束的人类，妖邪生性残酷、贪婪嗜欲，更是欲壑难填，得到她的靠近仍是不够，还想要更多，不仅是她的喜怒哀乐，还有她的情、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