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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节（第3页）

季鱼想嘴硬说不是，可看他的脸，只好叹气承认，“当然。”

&esp;&esp;不管他是神灵、是怪物，还是宙宇虚空的主人，在最初的时候，他只是她的神灵。

&esp;&esp;江逝秋愉悦地将人搂在怀里揉了揉，又捧着脸亲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怒目而视，总算正经开口。

&esp;&esp;“就在阿鱼离开后。”

他怅然地说，“我是怪物，我怕阿鱼轮回转世太快，我找不到我的阿鱼，会与阿鱼错过。

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掌控更多的世界，便从暗渊进入宙宇虚空，成为这万千世界的主人。”

&esp;&esp;他指着前方无数的星辰：“阿鱼你看，这些星辰，一个星辰代表一个世界，都是我统御的世界，阿鱼所轮回的每一世，就在这些世界里。”

&esp;&esp;季鱼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esp;&esp;那些在黑暗的虚空中闪烁的星辰，果然是一个个世界，这里有万千世界，数也数不清。

&esp;&esp;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星辰湮灭，然后又有新的星辰亮起。

&esp;&esp;就像有世界在毁灭，有世界在新生。

&esp;&esp;心里慢慢地涌起一股苦涩。

&esp;&esp;原来当初在大氏村时，早在千年前，神灵堕恶就已经注定，纵使没有自己，神灵也必须走这一条路。

&esp;&esp;天意让神灵堕恶，亦需要神灵成为万千世界的主宰。

&esp;&esp;她轻声问：“那你现在是神灵，还是怪物？”

&esp;&esp;“有差别吗？”

江逝秋笑道，“我还是我，可以是神灵，也可以是怪物。”

&esp;&esp;季鱼想了想，觉得确实没有区别。

&esp;&esp;她苦笑道：“我记得，神灵原本是不想要举办神婚的……”

&esp;&esp;如果不是她主动，神灵会一直默默地陪着她，直到神灵堕恶，应劫离去，不带走丝毫的留恋牵挂。

届时作为大氏村的通灵者的自己，也会默默地守着村子，直到生命走到尽头。

&esp;&esp;凡人和神灵，本应无缘无份。

&esp;&esp;江逝秋噗地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格外的放肆。

&esp;&esp;季鱼原本有些伤感的，听到这笑声，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他，笑成这样，她不要面子的吗？

&esp;&esp;见她生气，他赶紧哄道：“阿鱼别生气，我不笑就是了——噗！”

&esp;&esp;“有这么好笑吗？”

她木着脸说，攥着拳头想打人。

&esp;&esp;“不好笑，我只是在笑阿鱼太傻……咳，我在笑我自己。”

江逝秋一本正经，然后温温柔柔地说，“阿鱼可能不知道，你是我放在神魂之中的牵挂，正因为有你牵扯着我，才会让我决定进入虚空，成为虚空的主人，生生世世追随你而去。”

&esp;&esp;说到最后，他喟叹一声，“如果没有阿鱼，我永远只是暗渊里的一个怪物。”

&esp;&esp;甚至神灵堕恶，将会毫无意义。

&esp;&esp;这世间规则不会允许一个纯粹的至恶怪物成为宙宇虚空中的主宰。

&esp;&esp;正因为他心有牵挂，牵挂着一个弱小的凡人，愿意为凡人俯首垂眸，愿意为凡人守候，于是他顺应天意，成为统御万千世界的至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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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鱼深吸口气，然后靠在他怀里，踮着脚去吻他。

&esp;&esp;他笑着将人搂住，亲昵地与她耳鬓厮磨，眼含爱意，眷恋不已，不是神灵，更像放纵邪恶的妖邪。

&esp;&esp;许是处于神殿之中，他依然穿着最初代表神灵的巫神袍，头发用金冠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