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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非但没有欣赏的心思,反而万分惊骇。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只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竟也只能任由对方捏住腕骨,毫无还手之力!
“啊!
!
!”
腕骨传来一阵剧痛,她禁不住痛叫起来。
任何一个男人听见这个声音,就算不起怜香惜玉之心,起码动作也会稍稍一顿,可惜她顶了一张憨厚老实的小和尚脸,效果不太理想,又碰上个心如铁石的,腕骨生生被捏碎的同时,人也跟着飞了起来,却不是她自己主动跑的,而是被甩出去的。
娇小的身躯直接撞上廊柱,似乎连柱子都连带震了一下,小和尚狼狈滚落下来,哇的连连吐出好几口血。
她一只手腕被捏碎,另一只手又因方才被蝉翼薄刃穿过,双手血肉模糊,要多惨有多惨。
但她似乎并没有将这样的惨状放在心上,反而死死盯住出手伤了自己的人,语调因为口中含血而混沌不清:“你是谁……”
青衣人:“用不着这样看我,桑景行和元秀秀联手,也未必敢夸下海口说一定能赢我,更何况是你?”
白茸神色微变:“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另外一边,已经有人解答了她的疑问:“不知晏宗主缘何出现在此地?”
晏宗主……晏无师?!
白茸微微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身为合欢宗门下最有地位的弟子,她时常听见晏无师这个名字,魔门三宗虽然同出一源,但不和已久,尤其是晏无师失踪闭关的这十年间,合欢宗没少趁机落井下石,找浣月宗的麻烦,如今晏无师重现江湖,自己受的伤……倒也不算冤枉。
晏无师冷笑:“老秃驴都能来,我又为何不能在这里?”
伴随着他的声音,手持玉磬的僧人自黑暗走缓步走来,却不像晏无师口中的“老秃驴”
,对方面容如玉,看年纪不过三十岁许,僧衣雪白无尘,无须说话,浑身上下就已经写满“得道高僧”
四个字。
他这一出现,慕容迅和拓跋良哲等年轻一辈倒也罢了,慕容沁和云拂衣却是脸色一变。
慕容沁喝道:“没想到雪庭大师贵为周朝国师,晏宗主一代宗师,两位世外高人,竟也鬼鬼祟祟,藏匿暗处,私自潜入齐国来抢《朱阳策》残卷,想趁机捡便宜,要脸不要脸?!”
雪庭大师:“慕容家主不必如此激动,自晋国公死后,周朝陛下禁佛禁道,老衲也早已不是周朝国师,今夜此来,不过是受故人之托,希望云副帮主能将东西交予我,好让我物归原主,也算还了原主的夙愿。”
白茸吐出一口血沫,嘻嘻笑道:“我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和尚,明明是自己见宝起意,偏说是受什么故人之托,天下谁不知道,陶弘景死后,《朱阳策》就成了无主之物,难不成是陶弘景给你托梦,请你将《朱阳策》集齐了烧给他?”
雪庭禅师无悲无喜,双手合什,像是压根没听见白茸的话。
多了两个人,慕容沁和白茸不敢再轻易对云拂衣下手,但云拂衣却并未因此感到轻松,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自祁凤阁死后,天下武功,莫过十大。
而这十人之中,雪庭禅师与晏无师俱都榜上有名,前者高深莫测,且很可能跻身前三,后者失踪多年,但一朝重现江湖,便重挫打败过玄都山掌教的突厥新一代高手昆邪。
这两人随便一个,都不是云拂衣所能应付得了的,谁知一来还来了俩。
想到帮主窦燕山的托付,她就满嘴苦涩。
不是她不想尽力,而是今夜情形实在始料不及。
这些人彼此之间固然不和,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自己身上的《朱阳策》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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