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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止于智者,平于事实。
未过几日,李令月便列出张氏兄弟的罪责交由司刑寺审理,确认无误后依律法对张氏兄弟处以极刑。
施刑那日,天津桥下观者云集。
二张久居宫中,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其氏族仗着二人的势多番欺压百姓,早已是民声载道,此时看新君要斩首张氏几兄弟,均额手称庆称赞公主圣明。
天津桥上几名着污色囚服的犯人哀恸哭鸣,为首的张氏兄弟却异常安静,张易之眉峰深锁,眼眸微阖,似是无可奈何也似从容赴死,他身旁的张昌宗却没他那般冷静,原先是不信圣神皇帝当真将他两兄弟交由李令月处置而怔楞失神,如今一见刽子手向其走近,想到之后的血腥场面,他再也忍不住嗷地一声嚎了出来,“宅家,宅家!
哥,我不想死!”
张易之撩起眼皮瞥他一眼,目光沉如死水,“六郎,宅家的意思你还看不出来么?连太子两位后妃之死也算在我们身上了,呵,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兄弟死。
清君侧,除二张。”
嗤然哂笑,张易之转过头复又将眼皮垂下。
张昌宗目光怔然,过了须臾方才回过神,不信命般得凄声求着,“公主,公主,昌宗错了,求您饶了我!
宅家,宅家救我!”
“时辰已到,行刑!”
监斩官一声令下,数把大刀齐齐举起,刹那间,哭喊声戛然而止,数个头颅落地,几场说不清是喜是悲的人生就此落下帷幕。
※
“公主,张氏一干逆贼已斩讫,百姓无不欢喜,纷纷啖其肉已解昔日苦恨。”
听过下属回禀,李令月挥了挥手,那人施了一礼退去,李令月转身寻了上官婉儿,“婉儿,二张除了,不知为何我竟有些感伤。”
上官婉儿抬眸觑她,神色似笑非笑,李令月瞧了,未等她开口便揽过她的手哄道:“他二人去了,我阿娘身边便缺不得你了。”
上官婉儿哑然,嗔道:“便知晓你会这么说。
阿家1患疾,做新妇的理应服侍。
你也无需担忧,合着我也未出皇城,待宅家歇息,我大抵还可以回去陪你。”
圣神皇帝处在上阳宫修养,李令月本应住在东宫,但因皇帝未下令,便只得暂居在长生院。
长生院是皇帝寝宫,亦是上官婉儿的原住处,只是距上阳宫较远,步行大约需要半个时辰,即便上官婉儿言语带了丝讨好,李令月也还是舍不得她来回奔波,扼腕道:“婉儿,要不我也搬到上阳宫去吧。”
“又说胡话。”
上官婉儿用食指点了点了李令月的唇,柔声道,“你是真不晓得宅家的用意么?我过去了,宫里的谣言会少,你也会时不时地去上阳宫看看。
宅家这是一举两得。”
只怕不止如此。
李令月撇了撇嘴,她总觉得母亲另有用意。
思虑再三,终有了两全之计,“这样好了,你把玄儿带过去,便说玄儿关心阿婆且离不开你。”
上官婉儿看出李令月面上吃味,倩笑着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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