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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天公作美,大风呼啸而来,乱沙迷了人眼。
王方翼趁此时机率大军直捣敌营。
雷雷战鼓伴着肃杀声从四面袭来,竟是将毫无准备的突厥军吓得四散奔逃。
苏慕蓁跟随王方翼厮杀着,枪尖挑中一个个的心口,她在四散的鲜血中寻找熟悉身影。
只是临到最后,她也未寻着她,看着遍地红斑,不知为何她竟松了口气。
银枪别在身后,她撤回同王方翼会和。
这一战又是大胜,歼灭敌军七千人,虏获突厥施头目三百余,西突厥战乱彻底平息。
苏慕蓁想自己大概可以锦衣还乡了,伸手探探自己怀里藏着的荷包,她没取出,将手撤了出来。
右手横在眼前,她看着上面刺眼的圆形牙印,眉峰不由微微挑起,“上了药都消不下去,那丫头是属狼的么?”
※
唐军大破阿史那车薄叛军的消息被快马加鞭送到长安。
李治听闻我军大获全胜,畅然欢笑,连连赞赏我军英勇,要信使同他讲述立功人员,准备依次论功行赏。
信使领命,将有功人士一一诉了,且特意点了苏秦,说此人勇猛异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李治听了那人叙述,也觉这小郎君甚是英勇,心里高兴,便封了她个正五品的定远将军,还说等大军归来,他定要亲自召见。
他身旁的武后听见,附和着也称赞了几句,只是说罢,她还意味深长地道了句,“苏秦,莫不是苏老将军的后裔?真不知我大唐的这位战国先贤是何许人也。”
上官婉儿眉梢微颤,武后这话颇有些含沙射影的意味,只是信使说不知,她也不追问,只说待她归来时见了便知晓了。
她隐隐觉得武后知道了些什么,待日后李令月来寻她,她便将这事诉了。
“你觉得阿娘知晓这事?”
李令月蹙眉问道,她心里也有些狐疑,凭着武后的脾气,她知道自己背着她把慕蓁送入军营,早就来插手了,怎么会由着自己?毕竟这个举动可是将自己的野心都露了出来。
上官婉儿执了她的手,安抚,“左右天后未将这事儿说出来,我觉得她便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再拦着你。
慕蓁立了战功,天后又觉得那王方翼是王家人,心里对他颇有微词,她巴不得能有人顶替他呢。”
李令月颔首,这也是她做这事之前的思量,她知晓母亲今后会打杀不信服的武将,到那时慕蓁就是极好的一枚棋子,母亲万舍不得杀慕蓁,自然也不会怎么责罚她。
只是——
“阿月,天后那关好过,这事儿若是让宅家知道了,只怕……”
上官婉儿欲言还休。
李令月懂她的忧虑,而这事也正是她的顾忌,父亲虽然重病缠身,已然无法多管政事,可他万不许大唐的基业给予女人,他可以把国事交给武后托管,却万万不会将皇位传给她。
若是父亲知晓母亲日后会登帝位,只怕死时便拉着母亲陪葬了。
“不能让阿耶见到慕蓁。”
李令月兀自喃喃。
※
因着唐军大破西突厥喜讯,李治顿觉恶疾倏好,兴致突来,他决定亲自前往泰山行封禅大典。
这决定倒是解了李令月二人的愁,李令月听上官婉儿将这消息告诉她,她拥着婉儿轻道:“如此我们便不必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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