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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掌柜的闻言,脑子迅速动了起来。
千斤银碳十两多,而他去进货也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进的到,而且其中周折颇多,费用每千斤也要额外多出一两五钱来。
虽说并不算多,可若长久算起来,一个冬日就能省下八九两银子。
这还不算去买黑炭的价格呢。
如果真能省下来,那其中可以运作的东西可就多了。
尤其是自家拿下眼前这处供货,就算囤了一部分日后往别家倒手,也能占了大便宜呢。
“大妹子果真能月供千斤银碳?”
并非方家夫妇不相信,而是他们俩进村后早就打听过了,崔家压根没有正儿八经烧炭的土窑。
虽说有人说见她家用过炭,可想必也是灶火里烧剩下的火炭,根本不能跟买卖的相提并论。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去瞧一瞧你烧炭的地方?”
其实说出能月供千斤来,也并非崔玉胡扯瞎蒙的,而是早在有了做这门生意打算的时候,她就细细计算过了。
按着之前自己烧炭的经验,千斤木材也就是五棵硬木大树,平均能烧出大概六七百斤的银碳,十棵树主杆就能到一千二百多斤炭。
这样的出货量,自家垒的土窑也并不需要多大,顶多就是烧制的频繁一些罢了。
十日左右,就能烧出来了。
只要是签下了契约,拿到了定金,无论是建立厂房还是雇人来干活,那都不成问题了。
“你我签订一期契约,到日子就交货拿钱,银货两讫的事儿,又何必非要看我烧炭的地方?”
崔玉不动声色的笑道,“哪家都有哪家的营生,若我的法子真被人学了去,那只怕也会断了您俩位的财路呢。”
大抵是觉得崔玉脾气软,加上旁边端茶倒水,满目忐忑的李氏,让方掌柜觉得眼前的人顶多是有些小心思的妇人,并非是见过世面知道行情的人。
所以在被反驳后,他直接冷哼出声。
“做生意可是大事儿,你个小丫头片子可莫要从别处寻了银碳糊弄我。
月供千斤,你是可着陈河沟干呢?人不大口气倒不小,谁知道是不是就为了哄骗我们银钱!”
听了这话,崔玉也不生气。
左右别人对她客气,她也会对别人友善,若对方觉得她好欺负,那她还真不在乎这一门的生意呢。
大不了费些时间,在镇上寻下另一家来合作,难不成活人还能憋尿憋死?
当初之所以寻了方家,还不是因为在炭木这个营生行当里,方家最是诚信,家大业大给钱自然也会痛快一些。
不过若对方以为吓唬几句,说几句下马威就能哄了她让步,倒也小瞧了人。
“既然签契约,自然是里正做见证,再去官家盖了红印子入册,怎就成了哄骗人?若方掌柜无心购置,那还请早些回去吧。
所谓和气生财,咱们这回谈不成,那还有下回不是?”
说着崔玉就起身,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方掌柜的媳妇瞧了这,赶紧跟着起身去拉崔玉,笑道:“大妹子别着急,他就是那么个脾气,这生意自然是能谈成的。
有里正做担保,加上官家的印章,我们哪会那般不知好歹的怀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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