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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鹤轩这会儿有些烦躁。
妻子的眼泪就如带着火星的烙铁,飞溅着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又烫又疼。
他当然知道这段日子写意不像表现的那么乐观向上,她在努力的活,努力的让自己开心,尽最大可能的不给人添麻烦。
但很多伤口并非捂着忍着就能可以当做没有受过伤,这是不是现实的。
他其实也在等,等妻子爆发的这一天,人如果压抑的太久,对身体反而更不好。
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
有些突兀,此前一点的征兆都没有。
黎鹤轩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心软的人,但在处理妻子的事情上往往硬不起心肠。
比如现在,按他的脾气是该晾着不管,让人使劲哭,哭够了,发泄完了,不用劝大概就好了,但可惜,他舍不得,况且写意身体不好,如果因此发病,那也太得不偿失。
于是僵持不到五分钟,叹气,妥协似的把人揽进怀里,唇抵在耳畔低语,“心情不好,嗯?”
苏写意抽抽鼻子,不吭声。
黎鹤轩想了想,忽然似有所悟,“是因为许琴提到孩子?”
话音刚落就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颤了颤,黎鹤轩呼吸一窒,眸光微沉,语气却从容不变,“就这么想给我生孩子?”
他打趣,带着调侃,苏写意反而用红通通湿漉漉的大眼翻他,“我又不是自虐狂,生孩子那么辛苦那么累还那么疼,一点都不……轻松。”
她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几不可闻。
是,怀孕是很麻烦,也极受罪,但能生不想生和想生不能生是两个概念。
苏写意莫名有些自卑起来,她知道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要往消极的方面去想。
耳朵突然一痛,“嘶——”
苏写意挣扎起来,怎奈丈夫力气太大,掣肘人的手法又太专业根本就挣不开,最后只能干巴巴叫嚣,“你干嘛啊,松口!
疼!
疼!”
即使她喊疼,黎鹤轩也还是又咬了一会儿才放人自由,苏写意气呼呼的转过头瞪他,“你搞什么啊,属狗的是不是!”
“我属什么你不知道?”
不以为意的挑眉回视,还探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笑了笑,“没出血。”
“你还觉得自己有功了?”
苏写意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她觉得自己真可怜,都已经这么难过了丈夫竟然还‘趁火打劫’对她使用家庭暴力,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扑上去报仇,爪子一伸就开挠,左抓右挠,跟只小老虎似的,和刚才哭哭啼啼娇娇弱弱简直不像一个人。
黎鹤轩哭笑不得,三两下就把人制住了,眯眼似笑非笑的看妻子,“怎么不哭了?你不是挺爱掉豆子的?”
“滚!”
用脑袋撞了下她的,他目光柔和下来,与她四目相对,眼里好似盛了一汪深邃的幽潭,虽看不到底,却又别样的动人,苏写意仿佛一下子心就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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