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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旬易对这席话似懂非懂,但不知为何心尖一酸,似乎突然间和高绪如建立了某种心灵的联系,感同身受,也尝到了他心中忧伤之泉的味道。
梁旬易露出怜惜之情,抚摸着高绪如的脸庞,两人相拥一处,如一对无话不谈的密友。
缆车仅用了几分钟就下到山底,停在站点里,他们在广场上找到正在和鸽子玩的梁闻生,再由阿尔贝开车前往今夜的下榻之所。
白色的虹
在热厘城宿营一晚后,次日几人便收拾行囊,呼吸着凉爽的沁人心脾的空气,在结满霜花的早晨离开了旅馆。
休旅车加满了油,沿黑黝黝的柏油路开进峡谷,溯热厘河而上,一路走,一路欣赏大峡谷壮丽迷人的风光。
横贯三区的盎士俄山脉形如雄狮,盘卧在西部高地上,途中随处可见成群觅食的驯鹿和羚羊——这里是提帕犀瓦兽群的故乡。
他们在溪水边露营,在草地上观星;当住在山里时,就早早地醒来穿衣洗漱,相携着登上高台,等待日出。
日出前,灰蓝色的天际看上去仿佛铺了一张玻璃网,在不断发颤,变幻出金光。
接着便可看到晨曦如何像长长的银针刺破烟色的流云,投射到狼毛般拂动的云海上。
后来,霞光逐渐浓郁,在雾气缭绕的山顶映出一弯彩虹,朝暾终于在万众瞩目下跃出山谷。
数日后,他们穿越峡谷,进入第九区境内的热台阶带,这里的地热景观遐迩闻名,温泉、喷泉不可胜算。
车子扎进山肚里,顺着之字形山路一折一折往上爬。
目力所及之处尽是一条条深绿的山脊,极目远眺,但见穹冥如碧、白雪压顶,晶莹的雪峰似乎触手可及。
这次他们投宿在一栋毗邻温泉的别墅里,车刚开到门前,就见车前车后飘起了轻轻的雾,远处林子里也出现了薄薄的云。
木石结构的别墅野性、浑朴,坐落在无边无际的白桦林中。
“我特意找了这座房子,”
梁旬易在二楼的露台上对高绪如说,“你说我们曾经就是在旅途中相遇的,有温泉旅馆、木屋、白桦林,只不过现在不是隆冬时节,没有漫天大雪。”
高绪如站在房间的壁炉前,伸手抚摸刻在瓷砖、家具上的金色蜘蛛浮雕,不禁触景生情。
屋里弥漫着清淡的树脂香,那是砌屋的松木所散发的气味,与多年前分别在即的那天晚上闻见的味道一模一样。
一晃神,仿佛岁月并未远去,时间还停留在某个雪大如席的时刻,那时他们浓情蜜爱、难舍难分。
阿尔贝把行李提进屋,高绪如回头扫了他一眼,再环顾四周,问梁旬易:“这里怎么到处都刻的有蜘蛛?”
梁旬易挠了挠额头:“这地方很不可思议,这是一个绰号为蜘蛛的毒枭给他其中一个情妇修的房子。
后来毒枭被杀,房产充公,这里就被改成旅店再利用了。”
“确实不可思议。”
高绪如点点头,打量房中古朴的装修,看到壁毯上用红丝绒绣着树叶和浆果,“这儿的环境和当年很像,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梁旬易闭着眼,展眉微笑:“我有感觉,熟悉感,好像我什么时候真的来过这里一样。
如果我没有失忆就好了,我原以为遗忘会减少我的痛苦,但遗忘带来的缺憾和空虚却让我更加难过。”
在别墅里稍作停留,四人复又上路,最后将车子停在了滑雪场旁。
山顶冷如严冬,梁闻生穿了棉袄和靴子,脖子上缠着围巾,头顶戴一只绒线帽,他抄着衣兜站在那儿时就像颗棒棒糖。
高绪如也戴好手套御寒,推着梁旬易绕过车子走到路边,迎面便见盎士俄的重峦叠嶂自他们眼前铺开。
森林和积雪相映成趣,而在堡垒般高耸的白云下,飘荡着彩羽似的滑翔伞。
高绪如在登记簿上填好表,并出示了资格证,才租得了一部雪橇。
阿尔贝帮忙把梁旬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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