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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esp;&esp;【3】

&esp;&esp;“你在语言时，语言也在言说你。”

&esp;&esp;——来自李微大学哲学选修课上的潦草笔记

&esp;&esp;一年后，神经外科就诊室。

&esp;&esp;“你好像变了。”

说话的是李微的杀手接线人红别。

&esp;&esp;“是吗？”

李微坐在转椅里，停笔抬眼看她，“变成什么样了？”

&esp;&esp;“我也说不上来，女人的直觉。”

女人慵懒地挑眉，“我看你，最近心情倒是不错。”

&esp;&esp;“有红别关照，我心情向来不错。”

李微风度翩翩地笑。

&esp;&esp;“我信你的鬼话。”

红别笑骂道，“对了，我今天来，是因为老大说你业绩好，想让你请个年假，出个外勤。”

&esp;&esp;“我多少年没出外勤了。”

他讶异道，“你亲自来，是棘手的案子？”

&esp;&esp;“不是。

是275号白日做梦，居然和目标的女儿搞在一起了。

这不，还想金盆洗手，你去解决一下。”

&esp;&esp;“275？用得着我吗？”

&esp;&esp;李微眯眼，努力回想275的样子——实力不够的人只有编号。

&esp;&esp;“我也是这么说的。”

红别身体前倾，表情丰富，“他说什么只是个开始，一脸臭屁的。”

&esp;&esp;“行，我知道了。”

李微把画满了鬼画符的病历本还给红别，对助理护士喊道，“下一个——”

&esp;&esp;去批年假的路上，李微径直走向王珏的病房，一尘不染的修身白大褂随风飘扬，给周身添了几分冷气。

他神情自如地开门，脚步格外轻盈。

&esp;&esp;“你感觉怎么样？”

李微没等坐下就自然地开口，给出那个必无回应但每日例行的开场白。

&esp;&esp;“嗯？”

等他坐下，一下低头扫到王珏的手，察觉到了什么，便无奈笑道，“这活儿算是砸我手里了。”

&esp;&esp;说着，李微从旁边抽屉里摸出一个指甲刀，握着他四根手指把手掌轻轻抬起来，放在床边，又抽了张纸垫着。

然后以缝合血管一般的谨慎拎起一根手指，心里估算着毫米单位的距离，颇为慎重地剪下了第一剪。

&esp;&esp;咔嗒。

&esp;&esp;“指甲太软，”

李医生给出结论：“该多补充蛋白质。”

&esp;&esp;不过李微也知道他实在不遵医嘱，于是一边给他剪着指甲一边换了话题：“你知道吗？红别说我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