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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沈敬重早早起来,朝着沉香说了声有事儿须得外出,嘱咐一番后,便在沉香睡眼惺忪的目光里走出屋子。
沉香抱着被子晕腾腾的坐在床上,半响才反应过来,眼神清明了些许,刚要起身,不妨一动,身子便是一阵酸痛。
“呲——”
沉香低头看了看自个儿身子,啧啧,真是惨不忍睹。
皱着眉头默默诅咒了昨儿夜里那罪魁祸首,把那人当成被子恨恨锤了几下子出气,磨磨蹭蹭的,半个时辰后沉香衣着整齐的打开房门。
门前早立着的圆儿赶紧上前,行礼问道:
“夫人,早膳准好了,可要端上来?”
沉香借着衣裳长袖的遮蔽,悄不声儿的摁了摁自个儿的酸的要命的老腰,面上淡淡的,点头应道:“嗯!”
顿了顿,慢吞吞的补了句,语调轻柔的几乎听不见,“先调杯蜜水罢,我渴了。”
圆儿闻言,低头应是,赶紧的忙活开来。
沉香则慢吞吞的转身,慢吞吞的一步一步往回走,慢吞吞的坐下,然后抚了抚喉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轻轻的清咳一声,清清嗓子。
老天那个爷哟——就这一夜过去,她这嗓子就沙哑的不成样儿,刚刚她都不敢怎么开口,生怕叫人听出来成了笑话。
别的不说,什么叫个表里不一了!
看着挺冷清的个人,差点儿没折腾去她半条命!
旷久了的男人堪比恶狼哟——这句她娘还真没说错
!
沉香脑袋里昨儿夜里画面一闪而过,坚强如她,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有木有!
~
喝了蜜水润了润嗓子,早膳也端上来了,熬的浓浓的小米粥,白嫩嫩的奶油花卷儿,焦黄酥脆的葱油饼,冒着热气的虾饺,另有三四碟小菜,算着正是她一人的量。
同往常吃的没什么不同,沉香这边儿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拿起筷子,一边儿问旁边儿侍立的圆儿,道:
“爷可是用膳了?出门是骑马还是坐的马车?谁跟着去的?”
圆儿机灵的上前一步,回禀道:
“回夫人,爷早上吃了碗鸡汤面,出门是骑马来着,东管事跟着。”
按说家里下人不得打探主子行踪,可这些个张烟都能看到的事儿,只要不跟外头人说起,却是无妨。
再者后宅里太太如夫人的身边儿人,更是得有些眼色,有些话不能说,但是不能不知道,不然若是主子徒然问起,不好交差可怎么办?
圆儿虽然胆子小的很,可也正因她这么个无害的模样儿,打听消息是个难得的好手,偏她还对沉香忠心的很,是以这满院子里那么些个丫头,偏她升了差事儿,不无道理。
沉香也不知那不知分寸的,什么该什么不该,她心里清楚着呢,当下点头了事,再不言语,只专心用膳。
待粥碗见底,沉香抹了抹嘴角,起身舒服的舒了口气,眯着眼望着外头日头渐高,叹道:
“时辰不早了,走吧,该是给太太见礼了。”
圆儿愣住,回过神儿时候,沉香已是走到门边儿,圆儿急忙两步跑过去,嘴巴张了张,到底时小声道:
“夫人,您……太太那里,不许人进院子的。”
沉香脚步不停,声音淡淡:“无妨,就是在院子外头给太太磕个头罢,这是礼数,不能失。”
圆儿呐呐无言,原是该有这些礼数,她也没理由阻止不是,当下只垂着头一步不离的跟着沉香,脸上满是戒备警惕,好似她要去的地方是龙潭虎穴一般,看的沉香只想发笑。
太太孔氏居住的院子还是那个,沈敬重并未让她挪地儿,连里头的东西,凭的怎的珍贵也当一并送了孔氏,无他,实在是他膈应的慌,便是瞧着儿子的面儿上,留孔氏一命,给她终老,可院子外头的门锁却是浇了铜水,显是生死不见,儿子也不给孔氏见的意思。
沉香到了院子外头,见着平日送饭进去的小门边儿上立在两个粗壮婆子,眼见她们要行礼,沉香摆了摆手,自个儿站到正门前头,目不斜视,毫不犹豫的跪下去,朝着院子里正屋的位置磕了个头,算是全了妾的礼数,随即利索的起身,在两个婆子惊讶的眼神儿里,淡定的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转身同身后眼睛瞪得老大的圆儿道:
“好了,咱们回吧!”
“啊?!
哦!”
圆儿愣了下,赶紧上前扶着沉香,两人往前头去了。
眼见人影渐远,后头俩婆子你看我我看你的,左边儿一个咂舌道:“这是国公府新纳的如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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