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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素福被潟湖完全吞没,随着他缓慢下沉,水面开始泛起难以为人察知的涟漪。
它们从湖心出现,扩散着推向四周,一圈一圈击打在洞穴岩壁上。
细微的颤动从水下向上传播,送葬者不以为意,他还没有收手的打算。
匕首上优素福的残血还未拭去,又紧贴着伊莎贝尔面颊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送葬者俯身揪起她的头发,满意地打量颈下青色的血管脉络:“别着急,现在就送你上路。”
他抬手划向柔软的咽喉,刀锋却在触到皮肤表面的瞬间猛地刹止。
有人从身后死死箍紧了他,掰着他手腕将这危险的利刃从伊莎贝尔颈间移开。
送葬者低吼发力,抓住对方手臂顺势使出一个过肩摔。
偷袭者后背撞上岩石,仰面倒在伊莎贝尔身边——守海人。
她没有料到这个来历成谜的怪人会出手救自己。
送葬者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满腹疑惑。
他趁势逼近,却陡然间被暴起的守海人一把抱紧大腿,死死拽着倒向石台。
他们就在伊莎贝尔面前翻滚搏斗,争夺送葬者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
又是一声枪响,原本处于压制地位的守海人颓然歪向一侧,送葬者顺势将他按倒在地。
瞬息之间攻守易位。
壁虎蒙克的出现改变了战局。
他循着送葬者方才的枪声,及时赶到帮自己的船长解围。
很明显他也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感到好奇——子弹击中守海人的左肩胛,伤口中流出的血竟然是墨汁般的颜色:“黑血?”
他与送葬者对视一眼,某种异乎寻常的直觉促使他走近仰躺在石台上粗声喘息的守海人,用枪管挑开他破碎的衣襟。
纠结缠绕的旧伤痂痕之下露出豁开大洞的胸膛,一颗枯萎的心脏正在其中缓慢跳动。
这怪异的景象令所有人脸色骤变。
“不可能……”
壁虎蒙克退后一步,目光扫过伊莎贝尔,“迪奥戈·拉穆!
你早该死了——”
他继而醒悟,狂喜的神情取代了震惊:“它真的存在!”
仿佛一个轰天大雷在头顶炸响,伊莎贝尔听见自己的心脏嘭嘭敲打着胸膛。
迪奥戈·拉穆,是她父亲的名字。
她无数次幻想过父亲的样子,却从未将他与眼前这副模样的守海人联系在一起。
“我杀过你一次。
就还能再杀你一次,”
这个名字撩拨起送葬者心中的愤恨,他把守海人拖到刚才丢下优素福的石台边缘,“你,连同你的杂种女儿!”
提到伊莎贝尔的瞬间,守海人好像忽然被激活,一股不可思议的大力撑起他萎靡的身体扑向送葬者,要把他一起拉下石崖。
“这样的久别重逢实在叫人感动不起来。”
正当二人彼此僵持角力的关头,壁虎蒙克无声踱到送葬者背后,垂下手臂接住袖口滑落出的一柄寒刃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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