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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理发小哥,梁迎脸上的愁容便又深了几分,余悠然察颜观色,知道梁小姐这次心情挫折,大半跟这个理发小哥有关。
理发小哥是余悠然给孙奇贴的标签,毕竟想记住这二十个长相不同的男人的名字,着实有点难度,万一给弄混了,就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像一年前那次,梁迎和新男友约了余悠然吃饭,见到那个长相斯文,软软懦懦的男人,余悠然客客气气的开口,“你好,郑老师,好久不见了。”
结果那个男人席间一直在追问梁迎谁是郑老师,他们是什么关系,余悠然这才知道,郑老师早就成了梁迎情史上翻过去的那一页,面前这位不姓郑,姓贾,是搞养殖业的,养鳖!
孙奇是梁迎的第二十六任男友,也是目前为止最让梁迎最动心的一个,孙奇虽然奇貎不扬,但为人幽默健谈,还有那么点特别讨女人欢心的小浪漫小惊喜,用梁迎的话说,跟他在一起,总觉得时间嗖得一下就过去了,好像永远不够用似的。
“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昨天早上去农贸市场买了瓶敌敌畏,威胁我说,不跟他断,她就喝药。”
梁迎叹了口气,仿佛都能闻到她嘴里散发出来的苦味儿,“我妈说孙奇的户口是外地的,理发店的房子也是租的,而且一个剪头的,将来也不能有什么大出息,最重要的是,他在北京没房子。”
“你妈是要把你嫁给男人还是嫁给房子啊?”
“其实我妈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女人嫁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图个安稳,风餐露宿,东挪西搬,那不叫安稳,只有拥有自己的房子,那才算拥有了真正的家。”
余悠然沉默了一会儿,想起自己今天问徐子欧的话,结婚后住哪,难道还租住在目前这个小房子里?租房子结婚,这在她余悠然的人生里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居无定所,绝不是长久之计。
梁迎没有注意到她怪异的情绪,继续诉苦,“我们科室比我小的都结婚了,现在还剩着的就只有我和那两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了,说实话,我天天见着医院的同事都觉得不好意思,总觉得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心里铁定在琢磨,这个大龄剩女要剩到什么时候啊?本来,我想跟孙奇再处处就打算跟他提结婚的事情,毕竟我这年龄也真的不能再拖了,可我妈就是死活不同意。”
“依我看,你还是不够爱孙奇,如果你们两个情比金坚,就一咬牙把证领了,我就不信你妈还能真喝药?你妈打小起就天天喊着喝药,怎么一瓶也没见她喝过,上次吃了点发霉的米饭,医生都说了没事,她却哭着喊着要去洗胃,越是整天嘴上寻死觅活的人,其实越是怕死。”
梁迎不语,或许余悠然说得对,真的是她还不够爱孙奇吧,所以才做不到舍弃一切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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