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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魏府灯火通明。
已经热闹了一个白天,徐夫人年纪大了,到了这时辰,难免乏,场合上的面露完,这会儿自己先回北屋歇了,女宾也已陆续散去,剩下都是男人的应酬了。
魏劭迎来送往,从早上起一直忙碌到了现在,将近戌时末了,晚饭也没顾得上吃,送走几位远客,步履匆匆回返,行至垂花门台阶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了声“魏侯留步”
,回头,认出似乎是随中山王使者而来的一个门下史,便停下了脚步。
那门下史到了魏劭面前,恭敬向他行礼,魏劭虚应,门下史奉承了几句,见魏劭似有些心不在焉,笑道:“魏侯想是不认得某了。
某多年前曾效用于中山国苏家。
玉楼夫人尚在闺阁时,某有幸曾见到过魏侯数面。
不知魏侯可还有印象?”
魏劭微微一怔,盯了门下史一眼,顿了下,问:“何事?”
门下史看了下左右,见无人,靠近一步,从怀里取出一个以细缎封口的香袋,双手奉了上去,低声道:“魏侯有所不知,某此次随同使者来渔阳,既为老夫人贺寿,也是受人所托,代传鸿书。
玉楼夫人得悉魏侯大婚之喜,深感欣慰,此次原本是要亲自来渔阳,既拜老夫人,也贺魏侯新婚之喜,无奈身在洛阳,俗务缠身不得开脱,知某来渔阳,便叫某代传此书,以为恭贺。”
魏劭望着门下史手中那只精致刺绣的紫色缎面香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门下史见他没接,抬眼悄悄觑了一眼。
门前挂了两盏灯笼,正有夜风掠着灯笼,飘摇着一片红光。
魏劭面庞也被映的笼上了一层蒙蒙的不定红光。
他仿佛在微微出神,目光幽暗,融入在周围昏阒的夜色里,有些看不清。
门下史将香袋轻轻放置于台阶侧,朝魏劭躬身,后退几步,匆匆转身要走时,听到魏劭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代我传话,劭谢过玉楼夫人的美意,余者就不必了。”
他的声音有些沉。
说完,从台阶上那枚香袋旁跨过,大步离去。
……
魏劭送走最后一个来客,与同送客刚回来的魏俨碰了个头,将余下尾事交给家中管事,二人叙了几句话,道别后各自分开。
魏俨出魏府大门,从跟了自己多年的亲随张岚手中接过马鞭,翻身上马,回到居所,已是半夜。
白日忙碌,没吃什么填腹饱物,魏俨入浴房,换了身宽松衣裳出来,于窗下自斟自饮,半壶酒下去,眼前不觉又晃出了乔女的模样。
白日在寿堂里,她明丽无双,没想到不但貌美,竟还聪慧过人,令他有些诧异。
晚间送徐夫人回北屋时,她也随伺在徐夫人身畔,当时廊下灯火不明,她亦远远立于一群妇人当中,他却仍旧一眼便看到了她,借着夜色迷离,目光始终难以挪开,只是乔女姿若神女般不可亵渎,从头到尾,始终并未朝他多看半眼。
魏俨渐渐腹热,身内仿佛被点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酒虽在前,却口干燥热,扭脸见边上侍奉的宠姬望着自己,目光绵绵多情,笑了一笑,推开酒樽,随手将她扯了过来坐于大腿之上,闭目低头下去,深深嗅了一口宠姬衣领后颈内散出的一股幽幽兰香,脑海里再次浮现初次在裱红铺遇她时背身对着自己时露出的一截玉颈,肌肤新嫩,甚至能看出耳上根根宛若新生儿般的细茸,浑身突然炽燥难当,再不可忍耐,从后一把扯开宠姬的前襟,重重揉捏着内里的丰满。
宠姬不知他今晚为何刚上来就这么凶悍,被他捏的生疼,又不敢反抗,只能装出*之声,好讨他欢心。
魏俨神色紧绷,将衣衫已褪的宠姬一把放倒在桌边,撩起衣摆,忽然停了下来,慢慢抬起头。
窗前多了一个黑影,身材高大,魏俨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轮廓。
他的目光立刻变得阴沉,刚才的欲,念瞬间消退,若有杀意涌了出来。
宠姬原本闭目等他宠幸,忽然见他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睁开眼睛,见他似乎盯着窗外,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冷不防看到一个黑影立着,大吃一惊,尖叫了一声。
“出去。”
魏俨慢慢站直身体,淡淡道。
宠姬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手忙脚乱地拉回衣衫掩住前襟,低头匆匆小跑着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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