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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溪刚才压根就没听见李远帆的话,他刚才一见芳期竟然出现在此,就焦虑得头顶发麻,这时穿过了整个球场,气都来不及喘匀,赶忙便问:“三妹妹今日怎么会来这里?”
芳期其实也没料到徐二哥竟然会在,但转念一想,就不诧异了。
相邸的儿郎只有四个,大房、二房均分。
大房是一嫡一庶,嫡母王夫人所出的长子覃泽今年已经十七,但因先天不足自来体弱多病,甚至从来没有摆脱早折的阴影,所以这样的宴集是不用指望覃泽出席的。
三郎覃治是周小娘所出,今年十三,比四妹妹还要一团孩子气。
二房两个都是李夫人所出的嫡子,二郎覃渊今年也是十七,只比堂兄覃泽小一个月而已,四郎覃涵才仅仅是个只会要糖吃,牙都没长齐的小朋友。
所以今日招待赵世子等男宾的,只能是覃渊为主覃治为辅的组合。
可东道主只有两个,客人却有五个。
的确应当喊上徐二哥、李大哥两人来热场。
芳期这时当四娘的面,不便和徐二哥细说,所以不答反问:“徐二哥前日不慎摔伤,应无大碍吧?”
四娘一听这话,也赶忙关心:“二表哥摔伤了?怎么摔伤的?伤势可要紧?”
徐明溪完全置四娘不顾:“我无事,三妹妹还没告诉我为何会来此?”
芳期只好打暗语:“徐二哥放心,我有分寸,今日之事非但无妨,前日徐二哥相劝的事也会作罢了。”
四娘又问:“二表哥的伤势当真无妨?”
“今日之事当真无妨?”
徐明溪仍旧只关心芳期。
四娘十分的窝火。
她讨厌嫡母,也讨厌二姐,但二表哥却和那母女两个不一样,是个大好人,可气的是二表哥眼里只有覃芳期!
四娘跺脚了:“二表哥,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真没看见?”
徐明溪才瞥过去一眼,心平气和说道:“不是没看见,是四表妹出现在这里乃理所当然。”
四娘:……
我是埋怨二表哥没因我在场表示惊讶么?我是生气我问二表哥的话二表哥完全当作了耳边风!
她算是明白了,只要覃芳期在她身边,覃芳期就是牡丹,她就是狗尾巴草!
不对,狗尾巴草还显眼点,她就像蒲公英的葺朵被风卷走后剩下的光草杆,一脚踩上去连鞋底都不觉扎!
芳菲小娘子再一次决定要远离她家三姐,多多接近五妹妹,有五妹妹在,她才能成为红花而不是一枝光草杆!
芳期见四妹妹气冲冲的走远了,才对徐明溪道:“二哥不用担心我,今日我来此正是为了作罢嫁去彭家,且几近已经成事了,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场合,我只能跟二哥讲,不管罗夫人是什么意愿,家里的尊长都不可能答应我给五皇子做孺人。”
徐明溪见芳期说得笃定,且事已至此,仿佛的确不便在这时纠缠,颔首道:“三妹妹既有分寸,我就放心了。”
“二哥的伤势当真无妨了?”
徐明溪觉得脸上一热。
无妨是真无妨了,但他仿佛被彭子瞻的那记老阴腿踢成了心有余悸,总觉得大腿跟还隐隐发痛,所以刚才酒宴上,商议起一阵后的马球赛,他才先说了不下场,刚刚是因为心中焦急,才敢拔脚飞奔,不过既然能跑这么快,说明确实是心理作祟。
“真不妨事了,要不我哪能跑这么快?”
“那二哥等会儿下场不?”
“原本不想下场的,但三妹妹既这么问,定是又想和四妹妹对赌了吧?那我肯定会下场,才能保证三妹妹赌赢。”
徐明溪笑道。
“知我者二哥也。”
芳期也笑了:“等我赢了钱,端午后请徐二哥吃酒,这回咱们不去春风楼,往西湖边赁处游苑,我亲自下厨做好吃的招待二哥和皎妹妹,对了,还有大表哥、大表嫂。”
“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徐明溪就听李远帆扯着大嗓门喊他过去,也不好再作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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