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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滔立刻明白过来,杀夭临死前的黑烟传讯,只能表达任务失败、被擒或者警告其他人小心等等,并没有说明自身是生是死,所以飞夭还不知道杀、月二人已经携手共赴黄泉。
“交人可以,但你要保证,今后不许再靠近徐郎君一步。”
飞夭看着邓滔走了过来,对这个无论身型还是修为都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对手,他的心中也有几分惺惺相惜。
他摇了摇头,沉声道:“你放了我的人,我饶你这一船人的性命,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至于其他的,你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就不必多废唇舌了!”
“是吗?可我觉得这个交易很不公平……”
邓滔在飞夭身前十五步外站定,一边说话拖延时间,一边以目示意,让几个什长马上安排人将受伤倒地的十几个部曲扶起救回,另外全员后退到中间,让出船头的位置,重新组起防御阵型。
“你刚才吐了血,想必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左手和左腿也中了弩箭,行动不便,全身功力最多发挥出五成。
我想知道,仅仅五成功力的你,又如何夺走我这一百多名精锐部曲的性命?”
船上的部曲现在还有八十多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只不过被飞夭刚才惊天动地的一矛吓的肝胆俱裂,能有多少战力尚在两可之间。
邓滔如此说,不过虚张声势而已。
飞夭没有答话,而是从背上取下了一根长矛。
邓滔不用回头,都能听到身后部曲齐齐倒抽一口冷气,站在前列的几人,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脊背撞到了长枪,枪头一歪,又撞上了大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时有些混乱。
他们不怕死,可一想起刚才飞夭那摧枯拉朽的一矛,心头都会浮上一股不可抗拒的软弱无力。
军心贵在士气,气一散,面对飞夭这样的恶狼,再多的人也只是一群可怜兮兮的小绵羊!
而对飞夭威胁最大的雷公弩,也因为他到了船上,四周都是自己人而失去了该有的作用。
飞夭冷冷一笑,眼中露出嘲讽不屑之意,连着又取下了另外两根长矛,道:“我手中还有三根矛,一矛至少可以杀十人,等三根矛尽,我会全力逃走,谅你们也截不住我。
等我逃出生天,剩下的这些人,就可以好好算一算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多少剩余的日子了。
我保证,我会用尽一切手段,将今晚出现在船上的所有人,包括你们的家人,一个不留,全部以最残忍的法子除去。”
众人皆面露惧色,邓滔虽然知道他是在故意恫吓,用心理战术来瓦解己方的斗志,可也没办法不让这么多人想一想家人可能会面对的惨状,哪里还敢让他继续说下去,高声打断道:“飞夭,你往桅杆上看,看哪里挂着的是什么?”
飞夭不明所以,抬起头往桅杆上看去。
因为前船有灯照明,后船却一片漆黑,桅杆处在明暗的交界处,正是人的视觉盲点,一时有些看不清楚。
邓滔故技重施,又挑起一盏风灯,抛向后船半空,光线一闪而过,照出了杀夭和月夭的身影。
飞夭大手一紧,不知是看到了杀夭的断臂,还是月夭红氅上的斑驳血迹,顿时愣在当场。
邓滔要的就是他这片刻的失神,单手槊发出破开空气的嘶鸣,迅猛绝伦的往飞夭当头劈去。
劲风扑面,飞夭回过神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掌中长矛突的往上挑起一个微妙的角度,矛尖正好对着邓滔的腹下丹田。
要是他不收手,单手槊劈入飞夭脑袋的同时,自己的下腹也必然会被长矛洞穿。
“他们死了吗?”
这是以死搏命,飞夭是刺客,早死晚死都一样,可邓滔终究没有死志,身形没有停顿,单手槊却由竖劈变成横扫,只不过临时变招,气势较之先前,已弱了三分。
“死还是没死,等我把你也挂上去,你就知道了!”
飞夭嗤之以鼻,长矛同时变向,这一次指向了邓滔的咽喉,仍然是以命换命!
“这么着急死,那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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