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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姬才将摆放在御案上的信玺从制作考究,外表华丽精美的镶满珠玉的檀木盒中取出,便远远听见大殿外传来的一阵阵哭天抢地声音。
夏姬眉头一皱,慢条斯理的将三寸见方的信玺纳入袖中,便见之前已经告退走出宫门的一众官员哭天抹地连滚带爬的奔上殿来。
“众卿这是怎么了?”
夏姬端坐在御案之后,眉头一挑道。
她发现情况似乎有些特殊,此次进来的官员似乎个个背后家族势力颇大。
“国主,臣有本要奏。”
一名大夫神情激动上前叩首,同时双手将一本奏章高高举起。
“臣也有本要奏!”
“臣要弹劾夏御叔御下不严!”
“对,臣也要弹劾其幕僚。”
。
。
。
大殿之上群官跪成一片,竟都是为了弹劾而来。
夏姬很是不解,听这些大臣所言,竟然都是冲着夏御叔来的。
可之前这群人可都是夏御叔的铁杆拥护,就差把夏御叔给捧到天上去了,怎么才出宫一会儿,便成了仇寇了。
“那夏御叔竟然纵其幕僚,到臣家中大肆闹事,不仅掳去臣不少家资,还把臣几个族侄给打伤了,眼下人还躺在床上不得动弹,还不知能不能挺过去。”
一名长得五大三粗的官员,抹着眼泪哭诉道。
“夏御叔大将军幕僚仗着大将军兵符,有恃无恐,本来臣家中幼子听其只是借梯子,便大开门庭与之配合,谁曾想此僚见臣幼子内人,竟起了兽心,事先用言语刺激臣幼子,待臣幼子忍无可忍欲要反抗,那僚竟让手下兵娘制住臣幼子,然后当做臣幼子的面玷污了臣幼子内人,臣家门不幸竟发生这种事情,还请国主替臣做主啊。”
略显老态龙钟的司空陈灵,颤巍巍叩首泣道。
“臣家中奴仆不过开门稍慢,便被此僚纵火,眼下臣家中已然成了一片废墟,请国主替臣做主啊。”
一名卿大夫哭诉道。
。
。
。
一时间众官员便七嘴八舌的声讨哭诉起来,大殿之内便响彻了陈国上下官员的哭泣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处不是陈国王宫庄严议政之地,而是市井街头群乞要饭的地方,亦或是哪家长辈殁了,一帮子孝子贤孙在灵前哭泣。
夏姬听的头皮发麻,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还没将某一官员的奏言听清楚,便被其她人的声音给掩盖了。
夏姬很想大喝一声,让这群像鸭子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官员们安静下来。
可是一想到之前这群官员尤为捧夏御叔,心中竟然有些畅快。
夏姬饶有兴致的看着一众官员仿若死了亲娘一般的脸色,好一会儿才装作忧心关切的样子道:“众卿这般说话,孤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不如先让孤仔细看完众卿奏章再说吧。”
夏姬话音一落,便有宫人上前将众官员的奏章收拢,放在到夏姬面前的御案之上。
“众卿先平身坐下,待孤看完奏章再议。”
夏姬朝众官员虚抬了抬手,便低头看起奏章来。
不过夏姬甫一打开奏章,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奏章背面赫然是之前众官员写的辞藻华丽至极的庆贺击退楚军的贺表。
夏姬大概也猜得到这群官员肯定是才刚出王宫,便从自家族中前来报信的仆从口中得知了族内发生的不幸消息。
随即来不及回家中写弹劾奏章,便匆忙将先前所写却没用上的贺表给匆匆涂抹了几笔,又在贺章背面写起弹劾奏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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