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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何健等着他,不好推辞,即便是临走时,他还是仍不住回头看了看地图。
从军二十载,他从来没有这样困惑过,红军突然出现在湘潭附近,已经证实了是从易家湾渡江。
为什么在醴陵的陶光没有发现?等到发现红军,也不过是为了阻击他的小股红军部队。
茫然中,刘建绪下了车,一抬眼就见到公馆前的台阶上,何健正披着一件呢子大衣,站在寒风中等着他了。
连忙紧走几步,勉强挤出些笑容,对何健拱手道:“健公,折杀小弟了。”
谦让着,让何健先行着步入了何公馆,而他在何健身后半个身体,也随着步入了早就准备好的宴客厅。
主客落座后,何健选着几样刘建绪爱吃的菜,给夹送到刘建绪的菜碗里,招呼道:“恢先(刘建绪的字)贤弟,你我在湖南工事,为湖南一千二百万湘江子弟当着这个家,俗世繁忙,有散无聚,今日多喝几杯,不醉无归。”
“健公,小弟先敬您一杯。”
刘建绪心情烦闷,想着就这何健的这顿酒,醉一次,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红军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天之内攻到长沙来。
“干了——”
“干——”
放下酒杯,何健叹气道:“说来奇怪,前几年赤匪动不动就是大反攻,想当年攻打长沙,更是主力全出。
可这次,赤匪主力都在江西,怎么就有一股红军流落就进了湖南了……”
说完间,不住的摇头。
说到怀恨处,更是凶相毕露,说起来毛主席无疑是他最恨的人,后来彭总的平江起义,也是带走的他的湘军。
说起来,红军的主力部队,都是以湘军为底子组建起来的,他就不想想,自己的部队为什么会掉准枪口,跟着红军走了。
一二号人物,都悲观颓废,这仗就没法打了。
刘建绪反而一改颓废,宽解道:“健公别太担心。
具我估计,这股赤匪目的不是长沙,反而有南下的可能。”
“哦——”
何健一下子来了精神,红军只要不打长沙,对他来说还有隐瞒和商量的余地。
倾着身子,歪斜着正对刘建绪,等着下文。
刘建绪喝了两杯酒,就他以前的量,不过是垫底,而现在他的头脑有些晕沉。
本就没有胃口,反而心中有了一些明悟,饭也不吃了,拉着何健来到书房,对着湖南地图侃侃而谈道:“具我方情报,这支流窜入湖南的红军为一个军,人数上万,装备精良。
由埋伏在湘潭的我方情报人员观察,有一个骑兵团数量的马匹,或者是辎重部队。
我估计后者可能性不大,赤匪再阔气,还能比得上中央军?在他们打下湘潭后,没有进一步的北进,反而将湘潭的囤粮开仓后,就离开了湘潭。”
“嗯,这个情报我也收到了。
但这并不能说明,赤匪不会攻击长沙?”
何健反问道。
刘建绪想到了陶光在晚些时候发给他的电报,才知道,陶光电报中,说到,受到小股红军的袭扰,但对方的战斗力奇强,陶光在损失了二个营的兵力,后反而做出守势。
奇怪的是,红军也没有再一次袭扰醴陵的湘军。
刘建绪整理了一下这些情报,理清楚来龙去脉,自信的指着地图上的醴陵到湘潭一线说:“健公请看,赤匪从易家湾渡河,小部队渡河后,并构筑了阵地,让我们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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