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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早,幼幼就去后院花圃检查那株“天衣”
牡丹,但见花朵顶直,大如碗口,粉白双色,雍容怒放,这些年她住在凝思园,平日除了刺绣烹茶,作画抚琴做一些风雅之事,也潜心专研花草,这株“天衣”
牡丹就是她精心培养出来的。
“习侬,等会儿把花搬到车上。”
她启唇吩咐。
习侬不禁问:“王妃今天要出门吗?”
“嗯。”
一年里,幼幼也会出个五六趟门,到天上香阙与萍娘交流养花经验,这株“天衣”
虽说开的不错,朵数却太少,未达到她心中标准,因萍娘一直不知她的真实身份,是以每回都是幼幼亲自到贵阁拜访。
刚巧萍娘最近又培植出一株“冰罩蓝玉”
,花蕊层叠锦簇,宛然粉绸堆砌,光底下艳丽夺目,十分漂亮,看得幼幼几乎移不开眼,仔细赏析了一番,稍后二人坐在客厅品茶谈天,萍娘搁下茶盏:“夫人的这株‘天衣’卖给我如何?”
“诶?”
幼幼诧异,“可是……”
萍娘明白她的意思,笑着接话:“缺点是有,但不瞒夫人,此株牡丹具有一份独特的雍容贵气,我很喜欢,抑或夫人愿意,可否将它摆在我这园中供众人观赏?”
幼幼思付,自己培植牡丹,一是喜爱,二是兴趣,而自己亲手栽培的花卉能获众人欣赏品评,心中会得到一种成就感,为此萍娘起初提出购买,她本无意,但最后一句,却被挠到了痒处。
答应后,幼幼留下一个联络地址,是柯英婉私底掌管的一间铺子,同萍娘告辞后,她乘马车返回王府,半道上,恰好经过碧湖乡茶楼,往事浮过脑海,幼幼不由得怀念起蝴蝶花糕的味道,下意识出声:“停车。”
习侬心领神会:“王妃要上去歇歇脚吗?”
幼幼颔首,接着被她搀扶下车,当步入茶楼大厅时,瞧见从二楼徐徐走下一行人,幼幼蓦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竟是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半分。
容欢一边抱着怀里的小女孩下楼,一边笑着问:“好不好吃啊?”
小女孩身穿粉红纱裙,约莫两三岁模样,头上扎着两团圆圆小髻,颈间戴着金宝相花璎珞长命锁,小脸蛋生得粉扑扑、美腻腻的,就像绘画在花灯上的吉祥娃娃,可爱得不得了。
听他问,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好吃。”
容欢柔声问:“那是汪妈妈做的蜜桂花糕好吃,还是这里的蝴蝶花糕还吃?”
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迸出三个字:“都好吃。”
容欢忍不住笑,用指尖碰下她嫩芽似的雪白鼻尖:“哎呀,我的宝儿是小馋猫呀,那等咱们回去,再让汪妈妈做蜜桂花糕吃好不好?”
“好、好!”
宝儿兴奋地拍着小手,“爹爹也吃,跟宝儿一起吃。”
容欢脸上全是满满的幸福感,握着她一只小手往前走,当前方一抹人影映入眼帘,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停下脚步。
两厢对望,恍若隔世一般,惊魂至眸底深处。
幼幼简直呆若木鸡,万万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容欢,穿着一袭深紫色绣雅致瑞草暗纹圆领袍子,衬得姿长修挺,宛若玉树般优雅隽逸,桃花眸,远山眉,菲薄有型的唇,依旧是容光绝世,风华灿然,恍疑脱出稀罕锦画,独恒红尘之中的美仙。
只是愈现深刻的轮廓中,少了曾前一分风流,多了一分沉稳与威严。
幼幼视线又从他身上绕向背后,分别跟着韩啠与小双,小双如今已是姨娘身份,穿着虽不惹眼,但俨然主子打扮,她看见幼幼,大吃一惊,随后反应过来,忙上前几步:“……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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