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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欢大概已经得到消息,点点头,彼此都十分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幼幼关心的问:“是不是朝廷上有不顺心的事?”
容欢瞧着她那张笑盈盈的小脸蛋,真跟个天真未凿无忧无虑的孩子似的,可是他神情间不见舒朗,反而阴郁更甚,不紧不慢地颔下首。
相反,得知他的不快是与朝廷有关,幼幼心底不知怎的,反倒松了一口气,而容欢留意到她裙裾下露出一对罗袜小脚,就像佛祖掌心上的雪白莲花瓣似的,真真说不出的小巧可爱,他却皱起眉头:“怎么又不穿鞋?”
原来天气入夏后,幼幼嫌热,就喜欢穿着袜子在屋里乱跑,楼阁下上皆铺着昂贵氍毹,踩在上面跟踏雪一般舒适柔软,不过幼幼体质偏寒,纵使在夏天,也需要注意不得贪凉,为了这事,容欢说过她不下五十次了。
她不答,容欢板起脸又问:“鞋子呢。”
幼幼只好瘪瘪嘴:“丢在门口了。”
容欢叹气,觉得她比宝儿还不听话,起身将她打横抱起,一路上了楼,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甫欲直起腰,却被她环住脖颈——
“吻我。”
她笑眯眯地闭上眼,昂起脑袋瓜,像个颐指气使的胜利者。
容欢有短暂的迟疑,最后还是俯首,吻了下她的唇。
幼幼满意地睁开眼睛,撞入他一片黑如冰海的眸底,那么深不可度。
“幼幼。”
他像在喃喃自语,又像要剖开她心房般问着,“你,到底……”
可惜他话未说完,便起身背对向她:“我唤习侬她们上来。”
“那你呢?”
幼幼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还有事,先去忙了。”
他言简意赅地落下句,举步离去。
一连五日,容欢都歇在品墨斋,按照他的说法,大概真是事务繁忙吧,幼幼也不敢过去打扰,想想那日他攥碎茶盏阴沉沉的样子,还真是挺吓人的。
晚上幼幼梳洗完毕,早早便就寝了,半夜感觉脸颊痒痒的,一睁眼,看到容欢坐在床畔的绣墩上看着自己,她顿时喜笑颜开:“怎么来了?”
他身上带着一股沐浴清香,显然之前已经洗过澡:“来看看你。”
幼幼问:“今晚还走吗?”
容欢显得犹豫,眼睛一直凝在她脸上,总也舍不得移开似的,最后唇边展开一丝近乎挫败的嘲弄,轻轻回答:“不走了。”
幼幼往里挪了挪,他褪掉鞋袜,掀被上了床,幼幼被他搂在怀里,觉得跟贴着火炉一样暖呼呼的,像小耗子般又往他臂弯里钻了钻。
“怎么这么不老实?”
容欢无奈的语气中又掺杂着几分宠溺。
幼幼其实并不清楚自己的这种行为叫做“撒娇”
,自从两个人越来越亲密之后,她已经习惯有他的气息在身边萦绕,是格外踏实、安心的感觉。
她忍不住问:“明天你还来吗?”
容欢闭了闭眼睛,仿佛是受不住蛊惑,面对陷阱,又心甘情愿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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