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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人面花光,两厢互映,越显出她容仪灿耀,绝丽无双,而她纤纤手上一枝红,娇娇唇上一抹红,揉和成惊心动魄的颜色恍凝胭脂红满地,当真看醉了人。
掬珠睨眼容欢的手势,悄然无声地曳门退下,幼幼尚不知觉,满心欢喜地将那枝梅花放入孔雀绿釉里,正欲探身微嗅,却觉背后伸来一双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
容欢整个人贴上来,撒娇似的将俊庞埋入她一头青丝间,只觉她身上的香,胜过世上所有千娇百媚的花儿,是真真正正勾魂的香:“这两日我不在,有没有想我?”
他环在腰上的手越来越紧,使得二人密切相贴再无任何间隙,幼幼身子明显有点僵硬,不知该怎么答,低头磨磨唧唧地嗯着几声。
容欢一笑:“那有没有梦见我?”
幼幼叹气,坦白答出两个字:“没有。”
容欢欲哭无泪:“真伤心,我可是在梦里梦见你好几回啊。”
幼幼嫌他讲话肉麻,挣开那双手的束缚,转过身:“你真无聊。”
容欢嘿嘿傻笑,目光凝在她如花似玉的脸上总也看不够。
幼幼迟疑下,慢慢启唇:“对了,我今天逛园子,听姜总管说……冷氏……已经回乡下了。”
容欢大概没料到她说这个,微一怔,颔首:“唔……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
幼幼打下磕巴:“那冷……她们……”
其实像容欢府里的这群姬妾,被遣散后都会得到一笔生活费用,之后各寻出路,比如冷氏,离京回乡,便在当地找了一个好男人嫁了,生下两儿一女,日子过得尚算美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容欢不以为意地笑道:“你别瞎操心,府里没了她们清静些也好,也免得娘日后老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
他桃花眼笑得弯弯上翘,执起她的小手,不失讨好地讲,“况且我这样做,才能让岳母大人更加相信我,最后放心地把你嫁给我呀。”
他三句话没个正经,幼幼也不跟他说了。
只是没料到他为了这门婚事,竟会把自己的妾室遣散个干净,其实幼幼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大概知道他是花花公子,不可能因为自己就放弃流连花丛,所以,幼幼完全没想过他会一心一意地跟着自己过日子。
她若有所思时,容欢则温柔地将她揽入怀里,轻吻过耳鬓:“幼幼,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然会想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今后,我就只守着你一人,好不好?”
当时她言辞激动,问他有没有真真正正喜欢过谁,懂不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以前他无法理解,但现在,他或许懂了。
只要怀里拥着她,再无可求。
幼幼却猛然打个激灵,那时五脏六腑仿佛狠绞一起,以着诡异的形状浸泡在醋水之中,酸酸胀胀,难受极了。
跟喜欢的人,一生一世……
只守着她……一人……
那曾是她一直以来的期盼,坚定不移的信念,就像小孩子辛辛苦苦攒扑满,将小小铜币一枚接一枚地存进陶罐里,而她攒的这样用心,将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情感与勇气全部给了孟瑾成,渴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然而她一心一意等待的人,却最终没能对她说出那句承诺。
“怎么哭了?”
她眼泪簌簌,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雨,看得容欢措手不及。
幼幼睁着雾朦朦的双眸,听他一说,举手抹了抹面颊上那层湿漉漉的冰凉,才发现是自己的泪,她似乎根本不晓得自己哭了,张着口有些无措:“我……我……”
容欢以为她是被自己那番话感动了,笑着俯首替她吻掉脸上的泪水,但那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不停,落入嘴里似带着股揪心的疼味,容欢在她唇畔周围慢慢游走,仿佛没能抵挡住诱惑般,最终吻住那双散发着馨软气息的唇瓣。
“王爷……”
起初只是怜惜的吻,但后来他吻得愈深愈急,隐隐夹着风雨欲来之势,幼幼被迫倒退,腰身抵住桌沿,被他逼得微微往后仰,随着呼吸急促,涌现红晕的脸容上泛起一丝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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