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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手中不断震动,如同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而傅宁砚久久看着屏幕上跳闪的数字,眉峰紧蹙,目光好似冬夜深海一般静而冷寂。
二十秒后,对方挂了电话,屏幕一霎熄灭下去。
而他一瞬间的反应竟然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抬眼看去,四楼的窗口亮着灯,宛如一捧夜色中的萤火,柔柔地发着光。
心里霎时被难以言喻的情绪填满,傅宁砚安静看了片刻,再次发动车子。
苏嘉言一打开门,傅宁砚便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味。
而她站在门口,穿着碎花的围裙,头发松松垮垮地挽了起来,灯光下眉目净秀。
这样的场景,便如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一般。
傅宁砚活到二十七岁,还从未有哪一次想过要走入婚姻。
对他而言,爱情都是累赘,更何况婚姻。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苏嘉言静婉温柔的模样,他不可抑制地觉得,“傅宁砚的妻子”
这个称呼,真的相当适合她。
苏嘉言自然不知道此刻他心里的想法,关上门之后就去厨房将热好的菜端出来。
因为只一个人吃,她做晚饭时米放得少,饭没有剩下来,便按照傅宁砚的说法下了西红柿面条。
傅宁砚也不挑剔,洗手之后就在桌边坐下,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菜都是晚饭剩下的,看着到底有几分寒碜。
苏嘉言犹疑片刻,说道:“我再去炒两个菜吧。”
傅宁砚伸手捉住她的手臂,“不用,这样够了。”
苏嘉言忍不住抢白,“不知道是谁为了喝鸡汤让钟凯跑了七家酒店。”
傅宁砚一笑,“若是早些认识你,我倒剩下不少请厨师的工钱了。”
他笑着,一箸探下去,突然发现面底下有东西。
“原来还卧了蛋。”
傅宁砚眉毛一挑,忍不住笑道。
“哦,不知不觉按照懿行的习惯……”
提到苏懿行,苏嘉言神情低落下去。
傅宁砚的关注点却不在此,他只想着苏嘉言按照苏懿行的习惯来做,如此说来,他在她心中倒也有些分量了。
吃完之后,苏嘉言去厨房洗碗。
客厅开了电视,而傅宁砚看了不到一分钟,也跟着进去了。
灯光下,苏嘉言露出的脖颈和耳朵都莹润如玉。
傅宁砚斜倚着门框,寻思着挑一条祖母绿项链给她,碧波幽幽的绿色衬着她的皮肤,一定非常好看。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上前环住苏嘉言的腰,在她耳后轻轻落下一吻。
“你先出去吧,我马上洗好了。”
傅宁砚一笑,松开她回去客厅。
刚一在沙发上坐下,他便发现苏嘉言正在看的书下压着一份文件。
他将书挪开,抄起文件翻了一页,目光顿时一沉。
他没有出声惊动苏嘉言,飞快地翻完了,又不着痕迹地放了回去。
片刻后苏嘉言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走出来,傅宁砚状似不经意地问她:“剧院那边最近如何?”
苏嘉言奇怪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关心起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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