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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还是周平安撑住一口气,一边派人加急赶回金陵报讯,一边叫徐邦亨去报官。
济南府府尹风闻福王似要与中央闹掰,若真翻脸,自己这些夹中间地方官则首当其冲,说不定还会被挟为人质,正惶惶不可终日来着,虽对魏国公府船路过本地出了这样事感到蹊跷,却也没心思细查,只搪塞着而已。
周志心急如焚,心中隐隐觉得,这事必定和那日福王世子有关。
“大爷,山东这河道,我每年往来不下三四趟,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公然劫掠贼人。
这一路下来,二奶奶一直安于舱室,连船板都没登上去一步,只那日福王世子带人上船打砸时被惊动露了一面。
当日我便觉得那世子看她眼神不对。
且若真遇到强人,哪有强人金银财货一概不要,只专一抢一个女子?我越想越觉蹊跷,却又无力去福王府查看究竟,只能找到这里来报讯……”
周志说到这里,伏地不起。
徐若麟目光阴鸷,只问道:“事发至今,多少天了?”
周志面露惭色,道:“我报官后当日便起身往这里赶,走南直隶近道。
虽奋力不敢懈怠,却也过去有六七日了。
大爷,是我有负你嘱托……”
“你已力。
我不怪你。”
徐若麟说罢,呼地站了起来,转身便大步而去。
~~
当夜,平王府南书房里,灯火大亮。
赵琚听完徐若麟话后,眉头紧锁,道:“山东富庶,诸多一字王中,财力能令人刮目者,也就是福王了。
我这个王叔,不但老谋深算,且深藏不露。
我听闻他秘设兵工厂,私造铁炮。
储备粮草,库房不知设何处,竟能供十万人食用三年以上,是我远不能及。
又传年底前,他与赵勘小儿倨傲相对,我估计翻脸也是迟早事。
可惜我与福王并无什么交情。
你弟妹事虽紧急,只这时候你若过去,不啻于去闯龙潭虎穴……”
“王爷,福王之胸襟气度,如何能与你相比?不过是外强中干。
他起事是必然。
只行军打仗,靠不全是铁炮粮草。”
徐若麟淡淡道。
这个福王,接下来嘉庚之乱中,借着险要地势和充足储备,一直坐山观虎斗,按兵不动。
直到金陵露出败势,这才打着“匡扶朝廷”
名义出手,企图坐收渔翁之利,对北军南下阻碍极大。
经过半年多鏖战,折损了无数北军兵将之后,后才因围城之下部将反叛,绝望自而死。
赵琚觉得这话颇受用,只自己也随时可能举事这时刻,放被视为左右手徐若麟去冒这样风险,实是不愿。
望着他稍显苍白脸色,又道:“子翔,你听我一句。
你既已被国公府逐出宗祠,也就撇清干系了。
何况还只是个旁姓弟妹?徐家人得到消息,必定也会谋划交涉,何必要你特意过去?”
徐若麟压下心中此刻如波浪般翻腾心绪,缓缓地道:“王爷,我欠这女子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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