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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邦达听尺素话说得好,点头笑道:“药书记载,薯蓣除寒热邪气,补中益气,久服长肌肉,聪耳明目,是好东西。
托你家二奶奶福,我今日也尝个鲜。”
说罢亲自拿了汤勺,舀了个送到初念嘴里,剩下那个自己吃了。
只觉入口即化,香甜无比,不禁赞不绝口,问还有没有。
徐邦达是对着娇妻,吃什么都觉美味。
初念却是丝毫不敢放松,就怕他非要吃糯米团子,此刻见他被自己哄了过去。
虽说这薯蓣性属与糯粉大相径庭,吃了想来应该无碍,但既然沾了圆子边儿,也不敢让他多吃。
见他还要,忙摇头道:“就一人一个成一双,才是吉利。”
徐邦达觉着有理,点头道:“你说得对。
那就不吃了。”
初念笑而不语。
这个白天终于安然度过。
到了晚上时,初念记着前世里他还不巧,夜间又受了凉,两相发作之下,这才一病而去,是警醒,检查门窗,醒着守他身侧,提防他脱被受冻。
熬到天明东方拂晓了,晨曦里见他睡容安静,呼吸平稳,知道这一劫应是避了过去,心头一松,这才觉到疲惫袭来,阖眼睡了过去。
徐邦达睡足一觉醒来。
往常,初念总是比他醒得早。
今日她却还沉沉睡着。
借了窗中透入晨光打量,见她一脸倦容,眼圈处微微泛青,哪里知道她昨夜一夜没睡守着自己?只以为她没睡好而已。
既不吵醒她,自己也不起身,只是继续躺她身侧看她睡觉样子,蝶懒莺慵,娇比海棠。
静静看了片刻,情不自禁伸手过去,正要轻触她面颊来个偷香窃玉,忽然想到自己与她成婚已半月,只无论怎么努力,却始终是有心无力。
她虽毫无怨艾,每每自己沮丧之时,反倒软语相劝,只不过这样,愈发显得自己无用而已。
他从有记忆开始,便记得吃药了。
十三四岁时,隐隐知道了,自己因先天胎弱,肾气较寻常男子要不足。
虽一直吃着各种药,其中自然有补肾调气之味,但始终不大见效。
但即便这样,他心中还是存了侥幸,想着等成婚后,应当无大碍。
没想到事实却是如此不堪……
徐邦达好心情渐渐败退了下去,慢慢缩回自己指尖,沮丧地闭上了眼睛。
~~
候外尺素等人见这辰点了,里头人还没动静,怕耽误了请安点,敲门出声。
初念被惊醒,睁眼便见窗外天光大亮,知道自己贪睡起晚了,忙要起身时,一只手却被身侧丈夫握住,见他眼睛还闭着,口中低低地道:“今日别去了,让丫头过去说一声……”
婆婆廖氏治家从严。
自己嫁过来才半个月,若便贪睡不去那边向祖母婆婆请早安,恐怕不妥。
思及此,初念将自己手从他手心里抽出,道:“二爷你再睡会儿,我去了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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