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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资格老,初念这种小媳妇面前也不必见礼,只道:“吵到二奶奶了?只怪这没皮没脸小□!
府上爷们就都是被这种□给教带坏,若不好好整治,往后还了得!”
初念看向翠钗,见她模样可怜。
有心想替她说几句话,一时却又不晓得该说什么——翠钗和那个不知道谁家男人暗地相好,这是事实。
别说她是廖氏内定二爷通房,便是普通丫头,国公府也绝不容这样事发生。
现事情败露,这样结局恐怕是无法改了。
唯一所盼,就是那个相好男人能念情分,不至于全都让她一个人顶下。
翠钗扭头看见初念,见她一脸怜悯地望着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力气,猛地一把推开架住自己两个婆子,连滚带爬地朝初念撞过来,恨声嚷道:“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是自己死了男人见不得旁人好吧?除了你,还有谁告诉了太太去?二奶奶,我大不了一死得个痛,你活着,却比我好不了多少!
往后你就抱着那块木头牌位熬吧。
要是长夜里熬不下去,我告诉你个磨觉法子。
撒一把豆子屋里地上,你也不用点灯,就一颗颗地摸豆子。
等豆子拣完,天也就亮了。
二奶奶,你就慢慢拣一辈子豆子吧……”
“作死下贱娼妇!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翠钗还没碰到初念,已经被沈婆子一把捞住,捋起衣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喝了一声,婆子也赶了上来,一把扯下翠钗脚上袜,卷一团胡乱塞进她嘴巴,拖着便去了。
“二奶奶,你没事吧?”
尺素云屏和余下之人,都被方才那一幕惊住,此刻才回过神,慌忙看向初念。
初念望着翠钗被拖去身影,见她披头散发,盯着自己眼神充满了怨毒和讥笑,虽青天白日,禁不住也打了个寒噤。
“这翠钗,我平日还叫她姐姐。
真看不出,背地竟干出这种事!”
小丫头丁香惊魂未定,和边上几个人低声嘀咕。
初念并未留意丁香,只怔立半晌,觉到脚有些疼了,扶着尺素转身便往屋里去。
“她自己败坏就算了,跟二奶奶有什么干系,说那些算什么意思!”
回到屋里服侍初念重躺下后,云屏不满地埋怨道。
初念并未应答。
前世里,丈夫徐邦达去后,他留下这两个丫头,翠翘后来去了徐荃那里服侍,翠钗她身边留一年后,被她爹娘廖氏面前求了人情,许配个外院一个小管事儿子。
毕竟处了一场,当时她还给添了些妆。
只记得她当时不情愿,折腾了一阵儿,后竟得了场病,后一病而去。
那时候,初念还不大明白她为什么不肯应那场看起来还算体面婚事。
到了此刻,再细细地想,终于有些明白过来。
想必,是她早与那个人相好。
但前世里,不知道什么缘由,那人过后并未如约出面讨她,她这才含恨一病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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