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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晓得我家老爷是何人?竟敢撞上我家船,扰人兴致!
不想活了是不是?”
徐若麟皱眉。
叫初念坐等,自己出去看个究竟。
到了舱外,见对船一个随从装扮正指着下跪船夫怒骂。
看一眼,便认了出来。
咳嗽了一声,道:“沈大人可船上?”
那随从立刻也认出了徐若麟。
忙停了口,陪笑道:“怎如此巧?徐大人也此处?”
两人说话时,那船舱里出来了个人,正是沈廷文。
沈廷文便是平王旧日燕京三干将之一,嘉庚之乱中立下大功,如今官拜京卫指挥使司,京中亦是炙手可热大人物。
他年过三旬,长徐若麟数岁。
两人口头虽以兄弟相称,但私底下关系,向来只算一般。
沈廷文循声而出,见到是徐若麟,面上露出微微讶色,两人寒暄几句后,沈廷文似略有尴尬,回望了眼自己所船船舱,勉强笑道:“徐老弟婚燕尔,怎会此?”
沈廷文性好渔色。
正室夫人早年病去后,便一直未续弦。
从前连行军时,帐中也会携带女子。
徐若麟对此自然清楚。
方才不过一眼,便看见他出来舱中窗边有一女子身影晃过,想是寻欢到此,艳姝同行。
只略微一笑,道:“我携夫人游船,恰巧竟与沈兄相遇,也算巧了。
这船夫驾船不慎惊扰了沈兄,本当受责。
只此刻良辰美景,若为这等小事搅扰,实扫兴,何不放了他便是?”
沈廷文自然称是。
船夫见逃过一劫,忙不迭磕头道谢。
徐若麟与沈廷文再叙几句话,便拱手道别各自回舱,两船慢慢错开。
徐若麟抬头看了眼月,见夜将深,露亦深重,怕初念疲累,吩咐船夫回去,便入了船舱,却见初念靠那张半卷帷幕之侧,神情怔忪,便笑道:“是沈廷文船。
没事了。”
初念哦了一声,慢慢坐了回去,眼前却一直闪现着方才无意看到一幕。
就片刻之前,她透过帷幕空隙,看到对船舷窗被推开了一下,一个盛装妙龄女子露出半张脸,朝徐若麟和沈廷文站立船头方向探望了下,便飞缩了回去。
虽不过一眨眼功夫,但初念却看见那女子……和从前徐家那个丫头秋蓼倒有七八分相似。
“娇娇,你怎么了?”
徐若麟跟她说了几句话,见她心不焉,忍不住问道。
初念这才如梦初醒,道:“没什么。”
是,必定是自己看花了眼。
毕竟,灯影绰约,又不过只匆忙一眼,她根本无法肯定那就是秋蓼。
况且……秋蓼生下了那个孩子后,孩子被抱走。
廖氏当初让她过继那孩子时,虽没明说他生母死,但从她当时说话口气推测,十有八-九是故去了。
怎么可能此时又出现这里,还和京城高官之一沈廷文同处一船?
徐若麟看着她,不放心地道:“你是累了?那咱们这就回去吧。”
初念嗯一下,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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