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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素云便扯到了昨天遇到沈婆子时她异样表现,说,“大奶奶,太太身边沈嬷嬷向来眼高于顶,又苛刻,府里头便是几个有脸面管事见了她也不利索。
奶奶你人好,她便蹬鼻子上脸,先前见了奶奶时态度可没这么恭敬。
昨日这是怎么了?大爷一走,她反倒恭恭敬敬了起来?昨日我一边儿硬是没看明白。”
宋氏见初念不语,屋里头也就紫云素云这两个司家过来丫头,并无外人,便嗤了下,压低声道:“这有什么奇怪?说句不该说,那婆子混到如今这岁数,阴事干得必定不少。
咱们大爷那样人,向来又把大奶奶捧手上。
如今大奶奶有了身子,他又要出远门了,啥时回还不定。
不先敲打下那些会来事,他怎么能放心去?我猜,必定是她什么把柄捏大爷手里了,这才见了大奶奶便如鼠见猫。
lanhen要不,怎么如此凑巧?”
边上人被一语惊醒,纷纷表示赞同。
初念也被宋氏这一番话一下触动了心思,想起廖氏这些天样子——她见了自己时,眼神里分明是压也压不住憎厌,面上却偏要作出慈笑。
模样初念看来,又别扭又古怪。
原本还有些不解,现却仿佛忽然被一点而通。
她怔了下。
“娘,这两天都不见四姑姑来。
我见她好像不大活。
我去叫她,让她过来一起说话解闷?”
果儿和她四姑姑感情日渐深厚,所以对她也很是上心。
她一提青莺,屋里说话声便歇了下去,初念也暗叹了口气。
近国公府里,她所这个院子是安静,但别几处地方,却一直没怎么消停。
先说三爷徐邦瑞。
年前廖氏要替他议亲时,他百般推脱,又是闹事又是出家,但这名儿飞传了出去,原先有意做亲那几家自然望而退去。
一晃眼好几个月过去了,他虽早被找了回来,廖氏怕他再生事,起先也将他关了院里。
但这又如何能拘得住他?三少爷爬墙钻洞地偷溜出去,经常是几天不归。
好容易回来,廖氏或苦口婆心或严厉呵斥时,他来去就梗着脖子一句话,要娶司家二房那位妹妹。
这倒罢了,偏司家正月里还打发了人来,借着探望司国太当口,委婉地请求徐家管好这个三少爷,免得外头起流言,坏了自己家女儿名声。
廖氏气不过,传信给徐耀祖,叫他管管。
徐耀祖却只带回一句不咸不淡话,说儿子既然一心想娶,那就娶。
房里有了正儿八经媳妇,这个儿子说不定还能改改性子。
廖氏当时被丈夫气得怒不可遏,只觉全世界都和自己作对。
慢慢到了现,这样几番折腾下来,心里也就只剩悲苦无奈了。
但和司家这门亲,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松口。
亲儿子事还没完,接着又被徐若麟这个便宜儿子给将了一军。
廖氏心中烦闷,便把注意力又转到了女儿青莺身上,旧事重提,要她嫁给侄儿廖胜文。
青莺自然不点头。
这两天,这对母女又冲突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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