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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和北漠都是有野心的国家,侵略的野心残毒已经渗入了当权者的血脉里,代代相传。
大周,并非如百官所以为的那样坚固。
因为,朝中名将,已经渐渐老去。
“外公看出来了,你有将帅之才,你婆儿说,不可让你上战场,自然,若国家安定,不需要上战场,可国有危难,人人有责,而不是匹夫有责,你是大周子民,你也有责任保护国土,你外公这辈子只做了一件事情,穷一生去做这件事情,便是护着这片国土,一寸一尺,不可让人夺了去。
曾许多人问过我,难道就不怕死吗?怕,谁不怕死?但是,有比死更严重的事情,那就是你的一切被人夺去,国不成国,自然就没了家,活着就如同丧家犬没有任何的意义。”
“瑾宁谨记!”
瑾宁伏在他的肩膀上,坚定地道。
“本不该对你托付重任,这朝中有这么多的男儿,不该为难你一个女子,但是,你比很多男儿都出色,外公爱才,举贤不避亲,所以,等回京之后,外公会上奏皇上,让你这飞凤将军,名副其实,你可愿意?”
“愿意!”
瑾宁说。
大将军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入军,是一条不归路,这辈子你都得把家国百姓放在肩膀上,比你的生命都重要,外公心里不舍,可眼看朝廷武将,青黄不接实在是忧心如焚,若新一代将领不培养出来,我大周迟早被破。”
瑾宁前生也是武将,外公的这番话,说得她热血沸腾。
想起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报仇,报那杀身夺子之仇。
甚至当初晖临世子出事,她也想过袖手旁观。
所幸,她一步步走来,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心,她本心依旧在。
亭子上,老太太依偎在栏杆前,身子巍巍,注视着底下的爷孙。
他说的话,很大声,山风把话带了上来,一字一句,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禁不住热泪纵横。
她仿佛记得当年那个马背上的青衫少年,迎风策着高头大马而来,对着她怒道:“你这种骄横跋扈的富家小姐,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我今日偏要捣了你的买卖!”
是的,他们从结怨开始,就结了一辈子的情缘。
后来渐渐熟悉了,她喜欢坐在地上仰头看他,听他愤怒而激动地说:“终有一天,我要把北漠野狗赶回老家去。”
他也说:“我娶你是可以的,但是,我的心不全部你身上,你若不想嫁,趁早言明,不过,若你愿意,我此生娶你,便不再纳妾。”
她嫁了,带着许多许多的嫁妆嫁了过来。
那时候,她压根不知道他日后会有什么成就,只觉得这愤怒的少年,看着很可爱。
她爱他,从头到尾,都是纯粹的!
他们走过了一年一年又一年,一直走到了白头。
她该无憾了。
但是却为什么那么不舍?
苍天啊,再给她些时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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