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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自己竟真得是日日沉睡难醒了。
可人家是情思所扰,我又为了何哉?
再想自己所叹所吟,竟与黛玉如出一辙,彻头彻尾地东施效颦,不禁哑然失笑了。
幸亏屋里没人。
“为甚么‘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随之寝室的门开了,探进一张笑嘻嘻的俏脸,是方波。
“说呀,是什么情思呀?可是为了那个高大帅气的情钟吗?”
说完,自顾自呵呵地乐了起来。
我被她取笑一番,搞了一个大红脸。
急恼之下,拿起手下的小抱枕,做势要向她扔去。
她忙双手上举,做投降认输状。
“孟大小姐,别扔别扔!
小丫头我有口无心,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快快别跟我计较了!”
我见她自称小丫头,又做出一副娇怯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禁被逗乐了。
俩人随即笑成一团。
有了方波,我的日子快乐好多。
被她这么一闹,我在被窝也躺不住了。
起身,洗漱。
想起与钟雨泽的运动日约定,换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将一把青丝在脑后高高束成一条马尾辫。
看看时间还早,便在窗前坐下,一面和方波说话,一面透过窗户看窗外那株玉兰树。
冬日虽然严寒依旧,但玉兰树的枝桠上已经悄然长出了一个个毛绒绒的小小的花苞,灰灰的颜色,如冬日里了无生气干枯的树枝一般,不用心看还真是发现不了的。
冬日已经来了,春日还会远吗?
的确,春天的明媚鲜艳是在冬天的严寒料峭之中孕育出来的。
也许,快乐也是在痛苦中成长起来的。
正胡思乱想间,却见甬道上自远而近有人骑单车过来,到了玉兰树下,两条长腿一撑,停住。
人并不下车,抬脸就冲着窗口喊:“孟芰荷!
孟芰荷!”
声音大得整幢楼都能听到。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忙开了窗户冲他招手,示意他禁声,我马上下去。
尽管如此,还是看到有几个寝室的窗户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了几个好奇的脑袋四处张望着。
他一见我的手势,忙止了声,冲我不好意思笑笑。
方波听到有人叫我,也忙凑过来张望。
看到钟雨泽正仰脸冲我笑,不禁得意笑道:“果真是帅哥有约啊!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他本就是你的情种,这话一点也没有错,你还死活不承认!”
一边冲着楼下的钟雨泽摆摆手打招呼。
我面色绯红,羞答答瞪她一眼,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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