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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史赵肆和中尉麃公接了太后诏旨,先后带手下将佐官吏进宫。
这两位高官一进宫门,就觉得宫中气氛大异平常,待听了赵太后吩咐,两人一喜一惊。
赵姬好生抚慰两人,又赐麃公司马成为信成君,在麃邑之外,又赏了一个县为食邑。
内史赵肆,本就是赵太后和嫪毐推荐提拔之人,如今赵太后要清除楚系宗亲一脉,自然无不赞同。
麃公司马成心中虽迟疑不定,但他年老成精,眼见宫中局面都在赵太后控制之下,自己如敢抗令,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只怕就是命丧当场,因此也是唯唯听令。
他手下那些令丞校尉,见赵太后有旨,主帅都不反对,虽然这心里想什么的都有,也都一言不发。
赵太后下旨,内史赵肆立即率自己的衙署官吏兵士,弹压都城市面,发旨征内史所辖各县卒,所有各处城门屯守之兵,立刻直接划归权上将军嫪毐掌管,中尉营中大军,全面戒备,以备调用。
赵太后见司马成虽无异议,但毕竟这不是自己一向信重亲近的心腹,又派大夫韩浩为中尉军监军,随中尉司马成一块回营整备兵马。
众人奉旨退下,司马成当即领了手下令丞、校尉立刻出宫,飞车赶回中尉军大营,刚一进大营,司马成长出一口气,连声下令全军戒备待令,封锁营门,无他本人的军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到了营中大堂,司马成刚居中坐下,随司马成进宫的一位校尉早忍不住,抱拳施礼道:“将军,两位太后失和,朝堂之上眼见一场腥风血雨,我等到底该如何行事?”
麃公司马成脸色阴沉,看一眼手下众将佐,叹了口气道:“诸君,朝中内乱,非国之福。”
“我等秦人子弟,皆是大王属民,尽忠大王就是。
两位太后失和争斗,那是大王家事,我等外人,须干涉不得。”
“中尉之军,乃国家精锐所在,决不能轻动。
我等只奉大王军令就是!”
“所有军中将佐,各自归队,管领属下,非我军令,妄调一兵一卒者斩!”
司马成代替张唐领中尉一军的时间虽不长,但他乃是军中宿将,功勋卓著,威望也高,早就将军中将佐整治地服帖。
况且这百余年来,秦军法严酷,纪律严明,军中将佐毫无条件的服从军令早已成了习惯,虽说帐中的将佐都已亲耳听了太后的诏旨,有些人未免也有些心思,但主将既下了令,众将佐还真没一个敢出言质问的。
司马成这里刚刚吩咐完毕,就有军士匆匆来报,道是大夫韩浩,奉旨要入营。
司马成问道:“韩大夫带了多少车马来?”
军士忙道:“回将军,车马二十辆,郎官卫士五十来人。”
司马成点点头,吩咐调五百卫士护卫大堂,营门处增兵五百。
其余将佐立刻归营,放韩浩进营。
众将领令散去,没多久,大夫韩浩就领人到了大堂左近。
众人下了车,刚要随韩浩进大堂,司马成在亲兵护卫下一来到台阶上,一声令下,百余位卫士就扑了上来,将一干人等全部擒住。
韩浩今日得太后重用为监军,他知道中尉一军,乃是这国中主力,能为太后掌控这支大军,事成之后定然功劳巨大,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这心里正在得意,猛然间遭此剧变,哪里反应的过来,待已被人困了起来,韩浩这才醒过味来,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司马成,我乃太后亲令监军,你敢捆我!”
司马成在台阶之上,看韩浩在哪里又蹦又跳的挣扎,一声大喝:“住口,老父奉令为中尉,执掌大军,乃国家上卿,对大王忠心耿耿,用得着你一个小小的大夫监军么!
给我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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