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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闲暇之时冷静思索,越想越是明白,越想越是钦佩。”
“皇上登基未久便对突厥发动大战,灭楚之战关乎千秋功业、大夏国运,岂会凭一时喜好,将举国半数兵力交托于人?委任杨兄为帅,绝非圣眷所致。”
“南楚疆域广大,两国国境漫长。
绵延数千里之间,仅从襄阳、吴越两地会攻,势必出现空挡。
但我军兵力有限,只能遣派勇将、调兵另组重兵集团从中予以填补。
安庆是其中最为关键的节点,卫飞扬无疑也是最为合适的统兵人选。”
“若是我军从三地同时压上推进过快,即便每战皆胜,不仅粮秣军械支应、兵力战损补充、战后接管治理难以跟上,南楚也难以承受重压,或行迁都后撤之事,战事必会旷日持久。
皇上与你,尤其是你,都着眼长远的看到了这一步。
所以才会利用南楚主动请和之机,暂时停战。”
“一经想通,百事皆通。
后来你再度命我分兵与卫飞扬增援南昌,命我部相继攻占吉州、衡州,是为了截断楚帝从东、往西、往南的三面退路。
看死巴陵,抓住长沙,两座重兵驻守的坚城不战而降,那就更不用说了。”
“杨兄,先前我只是佩服你的勇悍与胆略,如今却是彻头彻尾的衷心拜服。
有条不紊,从容布局,精算战损,兵不血刃,堪称我朝首屈一指的兵事大家!
在下实有不及,差之远矣!”
杨致笑道:“叶兄过誉了。
你所陈述的理由,我还算是满意。
我如此执拗,乃是事出有因。
此事对于你我而言,委实非常重要。”
旋即正色道:“入城当夜,我已写就一道奏章,举荐叶兄接任征楚大将军一职统驭全军,随同楚帝君臣纳降的战报,八百里加急呈送皇上。
后日是我在隆昌五年的第一次升帐,也是最后一次。
我会当着诸军各部主将的面,向叶兄交割印绶,尔后回京述职。”
叶闯手中的酒盅“啪”
的一声掉落在地,大惊道:“大帅,你这是何必?!
……兹事体大,杨兄切勿说笑!”
杨致悠然自饮了一杯,平静的道:“叶兄莫非以为我是喝醉了?你看我像是在说笑么?”
“我几度分兵将你部分散,固然是战事所需,也是为了这一天早作准备。
若论在军中的资历、能力、声望,卫飞扬仅次于你。
卫飞扬所部兵力最为雄厚,你划拨过去的部属也最多,日后便于驾驭,不至横生事端。”
“我命你部看押楚帝君臣,接管楚宫宫禁与国库,是为了你接任之后,便于管治。
我暂未下令犒赏三军,也是想将这个人情留与你去做,以便于你及早树立主帅恩威。”
“叶兄,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
南楚还有大片疆土尚未皈伏,日后你仍是任重而道远,好自为之吧!”
叶闯默然半晌,问道:“杨兄为何举荐由我接任?而不是卫飞扬或其他几位将军?凭心而论,卫飞扬亦有统帅之才。
杨兄难道仅仅因为他是你的义弟,为了避嫌?”
杨致似乎早已料到叶闯有此一问:“很简单,因为你最合适。
卫飞扬确有统帅之才不假,是我的义弟也不错,但主要还是因为他实在太年轻了!”
“叶兄可记得我在宫门外墙作词的情形?显然他是听说了军中一些传言心怀不忿,有意在你面前维护于我。
仅凭这一点,就可见他尚欠火候,不足以接任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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