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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可醒的?”
冬青摸了眼泪扶了七娘起身,不经意间臂膀上青了一大块露了出来,忙拿袖子遮掩过去。
“冬青莫哭,我又无事。
连翘,给我倒杯水,我口渴的紧。”
阿婉微微一笑安慰冬青,半靠着枕头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
“娘子睡了一日,方才大夫也瞧过呢!”
冬青忙止住了泪水道,端了茶水,撩开帘子,一脸关切。
七娘想了想道:“莫哭,又不是大事,怎地就你和连翘在这里?”
空荡荡的格律轩,不闻人声,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光是小丫头都有八个,嬷嬷并老夫人院里头的姐姐们熙熙攘攘,纵使不在身边伺候着也是小碎步在格律轩里来来回回,十分热闹。
此刻窗棂外的紫荆花开的正是浓艳,春风习习,时有鸟叫声。
远处杂草丛生,莫过人头,院墙多有掉皮,旧时回廊上的藤蔓并未发新,枯藤旧廊,风声吹过更显得荒芜苍凉。
冬青低下头去,脸色一沉想想道:“原小丫头也是老夫人院子里拨过来的,七娘这个格律轩也是自你去了九华山就无人打理,老夫人念着皇后娘娘的恩典原是新买了些丫头,如今都在前院那边调教着,尚不曾顺手。
早个咱们夫人和前院的大夫人闹成那样,老夫人气的无法索性把派过来的丫头都叫了回去。
昨个七娘惹怒了三夫人,如今娘子禁足了的。
这院子里就我和连翘,连翘的事情三夫人也知晓了,只说以后留七娘身边伺候就好的。”
“那丽娘她们不是要过来看我的吗?”
七娘却不怎地着急,这会子院子里去了其他人,索性问个痛快。
“原是客套话,你一回来就三夫人惹了老夫人,三夫人又不大疼你,这些人最是知道眉眼高低的,此时都恨不得踩你一脚,谁还巴巴的来?”
不料连翘先开了口,毫无约束的坐在了七娘身边,带着些幸灾乐祸,又有些说不出的嘲弄。
“连翘,何时轮到你开口?七娘应了带你回来,莫要弄错了身份!
你若不知道收敛即可打发了你去学规矩。”
冬青冷眼看了看狡黠一笑的连翘,眼中闪过些许厌恶之光。
原本还想说甚的七娘突然停住了,她看着连翘看了许久,看到连翘终于忍不住道:“七娘何故这样看我?九华山苦寒,我可是足足守了五年,这五年里我每日诵经祈福,你的阿爹的照料你到了别处吃香喝辣。”
只是说道后面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底气也没有先前那般足了。
七娘并未曾与她争辩,只是将眼眸低垂道:“连翘,我只能带你到这里的。
跟着我是不会有好前途的,不如送了你去学规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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