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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哪山上逢集?”
驴脸问我。
我这才看出来了,他们是马子,就是土匪,因为他们说黑话。
我不敢说我是参加革命的,不然的话,他们肯定将我做了。
我回答说:“大哥,我走个亲戚。”
“走亲戚?哪庄的?”
“兄弟我是蛤蟆湾的。”
反正蛤蟆湾是个穷庄,也跟谁都没有过节。
“噢,蛤蟆湾的,离王八湾不远吧。”
他仗着人多,占俺便宜骂我,若是换个地方,我也铙不了他。
可现在是冤家路窄呀,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光棍不吃眼前亏呀。
我说:“大哥,兄弟遭了灾了,家里失了火,烧个**蛋精光,都断粮断炊了,我这是找亲戚借粮去呢,大哥就别逗兄弟了。”
“噢,是这样。
那我看看你都带的什么,有没有带家伙,不然我信了你的话,你一转身嘣一枪,叫我们哥几个全都**朝上,你就可以到八路那儿领赏去了。”
我说:“噫兮,我一个放羊娃,哪有那家伙,你们翻就是了。”
细长和短粗走过来,打开额的包袱,就闻到了油饼和鸡蛋的香味。
“他妈的,吃荆条吐箩筐,肚里会编。
大哥,你看,吃油饼和鸡蛋,这难道是蛤蟆湾的穷光蛋?”
驴脸一下子变了脸,凶相一上来,比驴还要难看:“你他妈的,不说老实话,绑起来,割他的蛋,看他可说老实话。”
说着,几个熊**孩子就上来拧我的胳膊。
我吓坏了,说:“我真的木有说瞎话,我真是蛤蟆湾的呀?”
驴脸见我较真地争辩,喝令他的手下停了下来,问我:“你说你是蛤蟆湾的,我说一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好,你说吧,别说是蛤蟆湾,就是孙大庄,前王庄,后李庄,只要是我那一片的,若是说错了,你们要割我的蛋也不晚。”
“哼哼、、、”
驴脸冷笑了一下,说:“那好,我只问你一个人,那个给侯老八写讲话的汪有志你认识不认识?”
我靠,真是冤家路窄哟。
我笑了,这是什么话呀?看来我还是真有点名气的,只是这个驴脸是有眼不识泰山,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汪大爷都不认识,真是可笑至极。
“你说是他吗?你们认识他吗?你们根本就不认认识他,提这样的问题有何用呢?”
驴脸与几个手下相视一下,笑了,又转身问我:“咳咳,你小子口气变大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汪有志?我还是他的朋友呢?”
这时候,他们边吃着我的油饼和鸡蛋,边在我身上找乐。
我很心疼额我鸡蛋和油饼。
可我木有办法,我打不过他们。
更让我气恼的,他不认识我,却还敢冒充是我的朋友。
“哼,你说汪有志是你的朋友,你知道汪有志长得什么样?有什么特点吗?”
驴脸咬了一口鸡蛋,狠狠地嚼着,猛地咽下,却噎着了,翻了一下白眼。
说:“我是在问你,你他妈的还考起我来了,说你认识汪有志不?”
“我就是汪有志的哥。”
我提高声门,扯了个慌说。
“你是汪有志的哥?”
“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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