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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这么反应,反而引起了她的兴趣。
她既然生出兴趣,又反复思考发梦二党,心想他们毕竟是市井中的中流砥柱,两党党魁武功极高,若能卖个人情,抑或就此打好关系,对她、对苏梦枕都有利无害。
花晴洲自然不知道,这位“苏姊姊”
眨一眨眼,就在心里想了这么多。
他殷殷期待地望着她,就怕她瞧不起自己,一口拒绝,却听她道:“行啊,你主动要求帮忙,我干吗要拒绝。
我这里倒还真有事,看你能不能帮上了。”
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花晴洲嘴动得比脑子还快,脱口而出道:“什么事?”
苏夜召来黄楼子弟,要他们拿来纸笔,重新绘出凶犯面貌。
随她笔尖流转,纸上逐渐出现一个五十来岁老人的面貌。
此人个头一般,身材偏向清瘦,长相也谈不上多么出奇,唯有面容正中的鹰钩鼻,稍能引人注目。
她着重勾勒出其五官特征,然后将这张画纸向花晴洲一推,淡淡道:“喏,这就是那桩凶案的真正凶手。
他本为蜀中唐门的人,年纪已这么大,却迟迟无法突破暗器功夫,绝望之中,只好投靠蔡太师门下,想临老赚一笔可观的金银。”
她说到这里,又微笑一下,“你可听清楚了。
他常年以右手收发箭形暗器,食指和中指上有凹痕。
他平常坐着的时候,右脚尖总在左脚尖之前,以脚尖触地,一紧张就轻轻划动。
他身后若有人说话,总是先回头,再转身。
这三个特征结合在一起,便能确认此人身份。”
花晴洲受父亲刻意培养,对这些事素无兴趣。
但只要从苏夜口中说出,他就听的极为认真,仿佛听到了天下最有趣的东西。
他郑重道:“我一定尽力而为。
如果我不行,就让师门的兄弟姐妹帮忙。”
苏夜见他收起了那张纸,方道:“本来我无意多话,但你今日来找我,也算你我有缘。
我有一句话相劝,不知花公子肯不肯听听?”
这句话问也白问。
即使她从清晨讲到天黑,花晴洲也一样肯听。
她见他连连点头,又缓缓道:“我劝你以后多接触江湖上的人,武林中的事,哪怕不亲身参与,也要心中有数。
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时,宁可轰轰烈烈地战死,也别不明不白地死去。
听不听由你,总之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她又笑了笑,“你若不明白,回去把我的话重复一遍吧,相信花党魁会为你解释。”
花晴洲满怀兴奋,又满怀迷惑地离开。
苏夜这才知道,苏梦枕居然没告诉她,就替她收下了人家送来的谢礼,还让帮众将谢礼送进白楼,让她自己挑选存放。
她去问他时,去只得到一句平淡回答:“你救了他的命,拿点礼物有什么不可以?你若不收,他就要想别的方法报答,岂非挟恩图报?”
苏夜当即无言以对,默默从玉塔中败退了。
但就在当天下午,杨无邪接到一份密报,让她霍然变色,不顾有可能遭到怀疑,当面向苏梦枕表示,想去十二连环坞探探情况。
苏梦枕对她仍无疑心,虽然觉得匆忙上门,对方未必有空好好接待她,但苏夜坚持之下,他也只点一点头,便让她去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以苏梦枕师妹,而非五湖龙王的身份造访十二连环坞。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需黑衣蒙面,隐藏自己身份,大可光明正大地进出此地。
她一见程英,便劈面一句,“听说你遇刺了,究竟怎么样?”
程英气色如旧,肌肤白里透红,心情似乎也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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